夏宇航車開得很快,快到我心跳加速,雙腿發軟,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害怕的話就把眼睛閉上吧,再晚可就趕不上了。”
這句話軟軟地撞在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不知不覺我就回憶起上高中那會,我和夏宇航翹課出去看電影,卻估算錯了時間,眼看快要開場,夏宇航把自行車蹬得快要飛起來了。
我坐在後麵緊緊摟著他的腰,呼吸間是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他穿著一件白襯衣,笑起來跟陽光一樣燦爛,那時候他也說:“害怕的話就把眼睛閉上吧,再晚可就趕不上了。”
明明已經淡忘了的事情,現在卻突然清晰湧現在我腦海。不過話雖一樣,兩次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以前是滿懷期待和幸福,現在卻是趕著去捉奸。
車子在一個高檔小區前停下,夏宇航帶著我熟練地進入小區,打開那扇緊閉的門。當我聽到裏麵傳出的**之聲時,整個人仿佛置身冰窖當中。
“苗苗,你沒事吧?”夏宇航關切地看著我。
我搖頭往前走,他卻攔住了我:“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非要親眼看到嗎?那樣對你太殘忍。”
“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在我印象裏,華衍雖然很色,但是絕不是風流無度的人,相反他有感情潔癖,我從沒見他調戲過其他女人。
“苗苗……”夏宇航欲言又止。
我心裏竟然閃過一絲僥幸,用力地推開他,闖進那間虛掩著的臥室。可是裏麵的情形,裏麵的人,卻一下子把我打入了地獄。
此刻華衍正一絲不掛地騎在陳芳身上,他看到我臉上滿是驚慌,可陳芳勾勾他的脖子,他就又忍不住低頭去親吻她。
滿屋子都是兩人此起彼伏的叫聲,我幾乎站立不穩,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捧起床頭的花瓶砸向床上的兩人。
花瓶砸中了陳芳的頭,鮮血直流。華衍憤怒地瞪著我怒吼:“你在做什麼?”
“我倒想問問你在做什麼!”我沒有哭,可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流進脖子裏。
“出去!帶著你的老情人滾出去!”華衍小心翼翼地查看著陳芳的傷勢。
我一時間呆愣在原地,從我把他從僵屍墓裏放出來後,他就沒對我這麼大聲地說過話。所有男人都抵抗不了陳芳的誘惑,夏宇航是這樣,華衍也不例外。
“苗苗,走吧。”夏宇航見我站立不穩,直接把我抱起來往外走。
我回頭看到華衍滿臉心疼,卻看也沒看我一眼。
為什麼每個被陳芳搶走的男人,最後連跟我道別都不肯?她到底哪點比我強?
出了門我才緩過神來,嚎啕大哭。
原來,華衍在我心裏已經占據了這樣重要的位置。
一直以來,都是他死皮賴臉地追著我,我本以為自己對他並沒有那麼動情,直到失去才明白過來,他在我生命中已經不可或缺。
我習慣了他賤兮兮地吹噓自己多好,習慣了他追著親我,習慣了在有危險的時候就躲到他身後。
可是現在這所有的習慣,都不應該存在了。
“苗苗,別傷心了,你忘了你的朋友嗎?我們一起去救他吧。”夏宇航把哭到虛脫的我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