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進屋。
“你來的好,我也正想找人去喚你們,麗紗沒一起來嗎?”赤爾鬆一見他就道。
“沒有,我是順路從政務樓拐來的!”
赤爾鬆臉現溺愛與失望,似有滿腹話說卻哽在喉間,隻輕歎聲道:“沒來也好!你回去跟她說她三姐來了。”
陳開應聲,內心暗想,自己最好能與這位三姐見個麵,畢竟麗紗與自己關係已經非淺。
望向赤爾鬆,陳開眼透希望!
“青醉彎一切可好?”不想赤爾鬆卻旁開話題道。
“還好,麗紗的三姐我能不能見上一麵?”陳開答問。
“不行!”赤爾鬆斷然搖頭,眼神複雜而落寂,他問,“麗紗就沒跟你提過她的身世嗎?”
陳開茫然搖頭。
複聲長歎,赤爾鬆道:“那她三姐你不見為好。”
看出陳開困惑,赤爾鬆也不知如何解說。麗紗三姐此來當然是為帶麗紗回漂然領的,這種勞燕分飛的痛苦赤爾鬆親曆過,隻是沒料年老自己卻成令人憎恨的始作者,因為三姐正是他寄往漂然王後一封信後催來的。
赤爾鬆擺手,有阻止陳開詢問,也有排除內心隱痛,複看陳開,話題又引開,他道:“青醉彎碼頭你隨它去,夏禮不久將起大浪,你這司長職位很有變數。”
陳開看出赤爾鬆不願多說麗紗的事,壓下內心彷徨,接進話道:“夏禮真要起戰爭了?”
“你也知道!”赤爾鬆奇道。
“剛聽老狼說的!”陳開道。
“是的!”赤爾鬆道,並橫瞪狼杜奇一眼,責其口嘴不牢。
“這麼平靜的城市怎麼說打就打了?”陳開內心極大不解。
“你還記得上次愚人宗阿爾克塔行者來我們這說起白子失蹤的事嗎?”赤爾鬆問。
陳開思過點頭。
“現在大家都在懷疑可能是喬姬摛拿了白子。”
“不會吧?”陳開驚道,一個堂堂城主摛拿白子做什麼?況且喬姬同屬物滿宗,難不成還與白子內鬥?
赤爾鬆深看陳開一眼,出於對弟子提攜,及對麗紗的愛屋及烏,可能還有對陳開的抱歉心態,遂將所知全盤道出:白子失蹤其實並不複雜,隻是有些蹊蹺,老於世故的赤爾鬆將六十年前,喬姬姐姐喬嫣引誘愚人宗宗聖,圖謀《愚人圖》事敗放於心中琢磨後,就疑上喬姬,畢竟這是有前車之鑒。而且,當年他們這些知情人早就懷疑喬姬姐妹都是‘情宗’餘孽,如不是護短的物滿宗主香爾音音出麵維護,喬姬身份早就水落石出。
這些陳年舊事讓陳開聽得如入本恩愛劇,可謂滿腹感歎,心想無論何種星族,這恩愛情仇都是唱不竭的主題。不過出於與喬姬功法的彼此相吸,及今天發生的些許曖昧,陳開略有擋憂地問:“這戰爭就無法避免嗎?”
赤爾鬆搖頭道:“我看免不掉了!白子失蹤十之九八是喬姬所為,如果再證實她真是‘情宗’餘孽,夏禮必定血流成河。”
“那個‘情宗’真有這般邪惡?”陳開不免要問。
赤爾鬆目光變冷,他道:“鏟滅‘情宗’是很久前就明確的三宗教義,我們後人雖不知當時前人為何這般,但可以推想‘情宗’當年的邪惡,所以虔誠的我們必須嚴格地去執行它。”
“喔!”陳開應道,內心卻有不讚同,一個宗派以前不善,難道就不允許以後變好?
這個困惑陳開當然不提,又聽赤爾鬆說了些‘情宗’壞話,想起今天此來目的,陳開道:“對了!今天政務樓由那位政法司長虛爾榮召集權貴開會,相商資源祭奉,這是攤派人員後如何分配利潤的協議,你老看看?”說著陳開將手中協議遞給赤爾鬆。
赤爾鬆草草看過還了道:“說來喬姬是稱職的城主,這等關頭她還心係起祭。”
“我們需派人手參加嗎?”陳開問。
“參加吧,這對我宗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殿裏還有四位化意長者到時可以隨你一起前去。”赤爾鬆道。
當陳開離開苦奮宗時,巧在殿門遇見一輛純白色潔,車簷垂滿人偶的行車。
這些人偶以玉為質,形象都為漂然女性飛天,製作非常逼真,大小不過拇指,陳開有在麗紗手腕飾間見過。
車裏鑽出三位女子,一主二婢,走在最前的主人麵容與麗紗有七分相似,陳開心兒一突,明白她一定就是三姐。
她們踏著啐步直上石階,服飾都以彩綢為主,腰間和手臂繞有掌寬綢條,隨著輕促的步履,在空中如水飄蕩。三姐的氣質飄逸,更有說不出的高貴,那是久居人上的自然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