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3)

捧起紙,吹飛雪花。

四鳳提筆又在紙上寫下四字:“陳開好樣!”

陳開不好意思撓頭時,將手中圖紙遞給言清。

這幅圖由陳開口述,四鳳提筆共同完成,圖製得不算精細,但一筆一畫無不雕琢簡潔,可以看出繪它之人用心之極。圖上內容雖不見周全但已足夠,暗中蒙赤,哪有伏兵,哪有阻擊,哪裏兵多,哪裏兵少,幾個圖標都明晰地注出。

陳開與四鳳這是首次合作,以前就連說話都沒與她說過一回,隻因四鳳是位啞女,如此一位美女卻口不能言,確是老天的不公,陳開對其投去濃濃的憐惜目光。

胖陀嗬嗬大笑,伸出蒲掌重拍陳開雙肩道:“好小子,來我軍我把副軍位置讓給你如何?”

陳開知他說笑,揉著痛處,吱牙裂嘴著:“哎啊!痛啊!有你這樣請人的嗎?”說著側身快避,堪堪躲過第二次的熊掌巨壓。

言安神情雀躍,他道:“胖哥你如真請走開哥,可別忘了我!”

言清笑罵起來:“得了吧!讓你們三人紮堆非翻天不可,”說著美眸漂向陳開,明顯不舍。

此時陳開如果真要離去,她一定不願,如果說自己是軍中之魂,那他無疑已是軍眼或軍耳,失了他自家兵團必是如失眼耳,動彈不得。

一旁羊老摸著光滑如綢的下巴笑道:“小兄弟這‘千裏眼’確實令人驚歎,看來虛界功法的神奇我們都僅見冰山一角啊。”

眾人無不點頭。

陳開被讚得全身輕飄,這種場麵甚少遇到,不由扭捏起來。

言清這時才細看手中圖紙,看過又讓四鳳再畫出兩張,一張給另一頭言首一送去,一張遞給胖陀。

胖陀接過折好收進袋中,麵容轉肅道:“言團長那我這就去了!”

四周人一聽,都收拾笑容,恢複冷靜。

言清鄭重點頭道:“一切小心!我團隨後也會攻上。”

“嗯!”胖陀轉身,龍行虎步地走進黑暗。

言清轉身對二老道:“陳開就麻煩你們照看了。”

陳開欲言,卻給言清狠狠瞪回。

二老看了看陳開,點頭答應,原本二人隻想保護言清,但見過陳開神奇,也知他是個寶。

羊婆慈祥地道:“去吧!小女娃也要小心!哎!戰爭真是讓人厭卷,可苦了你們這些後生!”

最先撞出血花的是蒙赤駐地西頭防線,一處佯防的土坡,二百斧兵倒在胖陀犀利的奇襲下。

胖陀原先還不盡放心,畢竟陳開他了解不深,沒想手下戰士,一聽前方佯防,如狼般衝入,瞬間摧毀敵人防線。

脫去上衣,裸出胸膛,讓冷風吹襲。

這張圖看來不假!胖陀隻感一股衝天戰意熊熊燃起!要知他與張作士一起貓在流香山脈憋苦了,這次下山,立即打上個順手戰役,內心當然舒暢之極。

“副座!刀營長仍在推進,問你有何指示?”通信兵跑來問道。

“沒啥指示,要他小心,蒙赤都是硬茬,沒那麼好啃,但也不能退縮,要打出我們的狠勁來!”胖陀揮揮手,上衣被他甩在雪地。

這次首攻,他將本部分成三分,他領一千,刀葦領一千,最後一千留為預備,被一位叫做丁軍的營長領著。

“都隨我來!”通信兵走後,胖陀佛鏟衝天一舉,一路無阻地殺到斧兵命喪處,隻見一地屍體,雙方戰死人數幾乎均等,奇襲之下戰果尚是如此,可見蒙赤戰士之強悍。

“你讓丁軍知道,預備隊的投入絕不能手軟,什麼時候投入我相信他的直覺。”胖陀道,專屬通信兵應聲是,立即回跑。

“走!”胖陀一人當先。

言清冷然看著黑林,胖陀那頭的得失成敗已被她擱置腦後,她將全力以赴自己這邊將起的戰事。

六鳳與她一字排開,都脫去軍服換上青衣,長發者秀發雲盤。衣不豔,妝不濃,顯盡女性淡雅。

“出發!”言清雙刀擎手,黑暗中閃過一道幽光。

這裏又是一處防守弱點,僅有少許箭手存在,他們精準的箭技不時給青衣造成傷亡。還好眾人習慣與林為伍,借助樹木掩護,尋到樹下圍而殲之。

言清僅率一半人馬,而相隔幾百米遠,另一半人馬剛在言安統帶下,推翻前頭密麻樹樁,破竹般挺進。三處攻擊,三把尖刀,直插蒙赤心髒。

果必火如雕像一般佇立,目光冰寒地注視西頭,他眉頭深鎖,分兵大忌就是讓敵識破虛實!他徒歎奈何,如果重來他必還是這般,綿延數裏的外圍,他用三千不到的人手,虛實相合地布下迷天防線,恨隻恨小黃人太洞察先機。

手中黃旗丟給副手,副手接住,一甩身後青墨披風,風風火火地去了。

其它三將樹下擦拭武器,高山語寄正手持一把軟劍,劍背吹氣,凝出一片白霜。

三人對增援部隊這麼快調動上去,看似隨然,內心卻都沉重,敵人未卜先知已到駭人地步,擊擊命中防守死穴,是命乎?還是玄乎?

百放言信站起,慢步向密營走去,那裏有他三千騎士。

營地肅清,騎士們都盤地席坐,黑槍橫於雙膝。他的到來並未打破寧靜,僅有副手起身恭迎上司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