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珊感到最近有些心浮氣躁。
自大半年前沈言那個癆病鬼死掉之後,沈棠當上武定侯,他們二房一直在走下坡路。
到現在西戎戰爭結束也有好幾個月了。
蠻清歡那個賤人也大婚好久了,孝晟這邊卻遲遲不見動靜。
這人有多涼薄,她是清楚的,隻是總認為,自個會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隻是越等心越涼。
可是除了等待,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
沈雅珊心浮氣躁的走在院子裏,隨手揪了一把樹葉。
往年的秋獵她必須要去的,與李婉素兩個人趾高氣揚,任誰都不放在眼裏。
然而今年的秋獵,卻沒有他們的份。
想到李婉素,沈雅珊的眼前不禁又浮現出,昨個李婉素上門找她吐槽的情景。
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現如今整的像個市井潑婦似的。
想到這些沈雅珊就覺得沒意思,好似空氣中都帶著一股子壓抑的味道。
隔壁院子裏,她的母親又在罵父親的那些個小妾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時斷時續的飄進她的院子。
空氣中那一股子壓抑的味道就更濃了。
心情煩躁的沈雅珊,轉身出了院門去了後頭的園子裏。
十一月的園子已經漸漸開始蕭條,樹上的樹葉開始慢慢掉落。
這叫心情壓抑的沈雅珊,更加的心情不佳。
後悔來了園子裏頭。
正要轉身離開,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她心情不佳,居然還有人敢在她跟前發笑。
跟在李婉素後頭囂張慣了的沈雅珊,立即就讓她的丫鬟,去把發笑的賤蹄子抓過來。
她要賞那賤蹄子兩嘴巴子。
那丫鬟剛剛動腳,笑聲的來源處就有人走了出來。
雍容華貴的小沐氏,也就是沈大夫人。
哦,不,現在應該叫沈老夫人了。
雖然正當壯年,但沈棠當了武定侯,她就是老夫人了。
滿頭珠翠的沈老夫人,與身旁一位年輕的姑娘在說著話。
這姑娘十四五歲的年紀,梳著流雲髻,發間的珍珠珠花顆顆圓潤。
沈雅珊認得這個姑娘,她是晉瑩瑩的堂妹,長公主親自保媒牽線,給沈棠說的對象。
這姑娘既活潑又討人歡喜。
剛剛的笑聲就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沈雅珊的丫鬟就僵在了原地。
丫鬟的舉動落在沈雅珊的眼中,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啊!
從前在這個府裏頭,她是橫著走,誰敢不聽她的話?
就是小沐氏這個寡居的伯母,她都未曾放在眼裏過。
可是現在呢?
那賤人還不是府中的主子呢,這一個個的就嚇得如鵪鶉一般。
再呆下去,隻有丟臉讓人奚落的份。
沈雅珊轉身倉皇而逃。
遠處的小沐氏,早就看見了沈雅珊,看著她步履匆匆落荒而逃。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從前她恨不得親手刃了二房一家子。
可是自從沈棠接任武定侯爵位之後,看著二房一個個的上竄下跳,各處專營。
忽然發現從前的自個真是太蠢了,讓他們一家去死,反而成全了他們。
讓他們一個個都活著,尤其是二老爺沈富宇,讓他每天活在絕望中,那種滋味一定比死還要叫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