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幾乎是顫抖著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那微弱的氣息，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卻像失控的叫出聲，“來人，快來人！”
保鏢聞聲趕來，趕緊先就地采取了急救措施，接著就去開車，把人往醫院送，孩子的屍體，也被保鏢抱著上了車。
一路上，陸謹言一直抓著莫歡的手。
他整個人像是被丟進冰天雪地一樣，渾身冰冷，莫歡就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抓著她，生怕一鬆手，這個女人就從他手裏消失不見。
這種恐慌的感覺，令他害怕。
他以為自己想要懲罰她，可是當他真的懲罰成功，弄得她生不如死的時候，最痛苦的，卻是他。
“莫歡，”他嗓子沙啞，“你敢死試試，我就算追到閻王爺那裏，也要把你追回來！”
保鏢抱著孩子，目不斜視，懷裏小孩兒的屍體，早已經變得僵冷，那麼小的孩子，想想就令人心疼。
他伸手將衣服往孩子身上遮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孩子脖子上的兔子項鏈。
“陸總，孩子待會兒要送去火化，這東西怎麼辦？”
保鏢拿著兔子項鏈在陸謹言麵前晃了晃。
陸謹言一抬眸，臉色突然大變。
他一把奪過那條項鏈，神情慌亂，白著臉沉聲道，“你在哪兒發現這條項鏈的？”
“就，就掛在小孩兒的脖子上。”
陸謹言捏著那條項鏈，反反複複的看，越看臉色變得越難看，手指甚至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不，不是，不可能，絕不是這樣……”
他顫抖著，從脖子上摸出一條項鏈，拿到了跟前，手一鬆，吊墜垂落下來，那是一個樹苗吊墜，蓬發的樹枝上掛著一個紅色的蘋果，材質跟做工，跟這條兔子項鏈如出一轍。
“就放一顆蘋果吧，我喜歡吃蘋果。”
“不行，蘋果太醜了，我一個大男人，帶一個紅蘋果的吊墜，我還見不見人了？”
“不嘛，就蘋果，蘋果蘋果蘋果~”
“親我一下，我考慮考慮。”
莫歡湊過去，抱著他的頭，“吧唧吧唧”在他臉上連著親了好幾口。
他揉著她的發絲，寵溺道，“那就蘋果吧，保佑我跟我的兔子，都平平安安。”
她笑倒在他懷裏，他低頭吻了她的唇。
他捏著那兩條當年定製的情侶款項鏈，臉色蒼白如紙。
她留著，她一直都留著。
可是為什麼會放在她女兒身上，有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中炸裂開，那一瞬間，他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他慌張的拿出手機，劃了好幾次，好劃開屏幕，調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好一會兒才接通，接著一個慵懶的聲音，脾氣不好的罵道，“幹嘛呢，說了多少次，我上班的時候，別給我打電話！”
“徐北，幫我一個忙。”
他的聲音很不平穩，對方也難得認真起來，“怎麼了？”
陸謹言深吸一口氣，捏著兩條項鏈，“幫我查一下，陸謹行的女兒出生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