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再一次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小姑娘立馬將手機藏在背後，瞪著眼睛充滿戒備。
陸謹言望著這個小小的，幾乎跟莫歡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家夥，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喜歡小孩兒的，當年楊子涵領養小凱的時候，他也是興趣缺缺，隻不過是滿足她的一個夢想，覺得那是自己的虧欠。
可是在得知這個小丫頭是他的女兒，看著她還能夠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一顆心都化了。
這就是他的女兒嗎，莫歡給他生的女兒？
真可愛。
他想靠近一點，小丫頭立刻就嚇得臉色發白，一副要哭的樣子。
陸謹言便不敢上前，心裏百般滋味湧上來，竟是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他平靜了一下情緒，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遞過去，“這是你的嗎？”
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小丫頭朝他掌心看過去，微微一愣，立刻就露出驚喜的模樣，卻是怯怯的不敢上前拿。
他試著上前兩步，小姑娘沒有躲，他便又走近了些，坐到床邊，將項鏈遞到她跟前，再一次問道，“這是你的嗎？”
小姑娘遲疑了一下，點頭。
“是你媽媽給你的？”
小姑娘搖頭，小聲道，“是我四歲生日，爸爸給我的。”
陸謹言怔了怔。
是陸謹行給的嗎？
他當初訂製這兩條項鏈的時候，找陸謹行幫他看過他畫的手稿，陸謹言不會不知道這東西是誰的，那他為什麼……
他突然看向念念，陸謹行，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念念是他的孩子？
心裏無端有些慌張，念念什麼時候從他掌心將項鏈腦組的，他也不知道。
他想起那個對他總是清清冷冷的哥哥，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沒有再醫院留太久，交代徐北照顧好念念之後，就會陸家老宅了。
他突然的，想去看看他那個體弱多病的哥哥，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他回來的時候，楊子涵正在訓斥下人，她脾氣很不好，跟之前在他麵前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他一進門，就聽見她的謾罵，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楊子涵見他回來，趕緊收斂自擬那副嘴臉，換上一副小臉，“謹言，你回來了。”
陸謹言淡淡應了一聲，就想上樓。
楊子涵忙道，“謹言，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有做那個體檢？我那天是真的有事……”
她剛想解釋，陸謹言就打斷她的話，“你不想去，便不去吧。”
“真的？”
楊子涵笑容差點掛在臉上，見陸謹言平靜的眼眸，自覺自己失態，咳了一聲道，“等小凱身子好一些了，我就去看，畢竟我也想有一個你跟我的孩子。”
“好。”
陸謹言扯了一下嘴角，“我等你。”
楊子涵的笑容僵了僵，還想說什麼，陸謹言已經上樓去了。
他找到了陸謹行的書房。
陸謹行常年身體不好，他小時候跟朋友們肆意在操場上打球的時候，他就像是古代的書生一樣坐在書房，一本一本翻著這些書籍。
他看過很多書，每次跟他講話的時候，就像個唐僧一樣囉囉嗦嗦，他沒有幾次是能完全聽進去的。
以前覺得很煩，被趕出陸家的時候，覺得可恨，但是現在，他莫寧的想知道陸謹行這些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