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霆深留給記者的時間很短,隻一會兒,記者們就被要求離場,阮霆深一手摟著梁真,一手把兒子從桌子上抱下來,從側門離開了會客廳。
一出門,梁真就炸毛了,先叫董萱下來把阮星昀帶走,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跟到阮霆深的辦公室裏去,衝上去攔住他,“你還沒有征求我的同意,為什麼要在記者麵前說那些?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把戒指取下來。
然而這戒指的尺寸太尷尬,她越是著急,就越拿不下來,手指都紅了,戒指還是牢牢地待在那裏。
阮霆深也不說話,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的手看,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
她用力太急,手指甚至有點腫起來,更拿不下來了。
梁真隻得暫時放棄了,底氣不足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如果你另有女朋友了,我可以答應跟你退婚,不過……”
阮霆深坐回自己的位置,就跟沒聽見似的,低頭翻看桌上的文件,翻了幾頁,忽然抬頭,打斷她的話:“昨天叫你們拿的圖冊呢?”
選擇性耳聾。
白東趕緊進來,抱著厚厚的一大疊圖冊和資料,“準備好了,夫人請過目。”
梁真崩潰了,大聲叫起來,“阮霆深你聽不見我說話嗎!我在跟你說退婚的事!”
“誰說我要退婚?”
梁真愣在了那裏。
阮霆深終於看向了她,“梁小姐,我耳朵好得很,而且記憶力也很好。昨天我親耳聽見你說不會把老公讓給別人,還說會給我一個溫暖的港灣……”
“我……”
梁真一時張口結舌。
為什麼拿這個來說事!
她隻得硬著頭皮解釋,“我那隻是為了……為了跟梁天淇鬥嘴!”
阮霆深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不好意思,我當真了。”
梁真一時衝動,脫口而出,“那孩子是怎麼回事,他母親呢?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裝飾品,我不想被你擺放在阮太太的位置上,然後隨時等著看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阮霆深語氣毫無波瀾,“他母親已經不在人世。”
梁真愣了一下。
阮霆深緊接著卻又補了一句,“星昀隻是一個意外,我並不認識他母親。”
好吧。
本以為是一個悲苦的愛情故事,卻原來隻是一夜情而已。
行,當真就當真。
反正現在自己正需要找個靠山,自己想退婚,也不過就是為了賭一口氣而已——她本來就是要回來結婚的啊!
梁真深吸了一口氣,“好。既然你現在的意思是要繼續跟我結婚,那麼我們可以當成是一場合作。本著互利共贏的基礎,你以前有多少女朋友,都是誰,我不關心。”
她話鋒一轉,“但是,請你記得你的身份,從今往後,在我們的關係存續期內,你必須無條件地支持我的正當行為。畢竟,傷害了你太太的利益,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她想了想,又說道:“我也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不嚴重違背道德和法律,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地挺你。”
她說得非常坦誠,直接把自己的利益和義務擺到明麵上來說,這樣的態度,對於一對即將結婚卻並不熟悉彼此的男女來說,反而讓人覺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