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人!
“啊——”
梁真尖叫起來,下意識地往狹小的角落裏縮,瞬間已經腦補了各種入室搶劫、密室殺人、恐怖分子入侵、半夜靈異事件……
一個比一個恐怖。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想著自己才二十五歲啊,還沒有給爸爸翻案,還沒有做出點事業來,也沒有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不能就這樣英年早逝吧……
樓下的管家陳媽聽見了她的叫聲,連忙跑上樓來,並很快地打開了屋裏所有的燈。
梁真閉著眼睛,雖然已經感覺到周圍一片燈火通明,她依然不敢睜眼。
四周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一個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來,“你能放開我了麼?”
這聲音好像很熟悉啊……
阮霆深?
梁真慢慢地睜開眼睛,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而她自己……
剛才下意識躲的也不是什麼牆角,而是阮霆深的懷裏。
至於她撞到的莫名其妙出現的物體……當然就是阮霆深本尊了。
所以現在,陳媽和白東、墨陽,還有家裏的幾個傭人保姆,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隻穿了一件吊帶睡衣的她,依偎在同樣穿著睡衣的阮霆深懷裏。
這……感覺好像比剛才想到的任何一種場景都更可怕。
這些人裏,數白東最有眼力見了,他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說道:“那個……原來是四爺跟夫人在鬧著玩啊,沒事沒事,我隻是路過而已,撤了,撤了……”
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哎呀好困啊,都困迷糊了,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梁真百口莫辯,喂喂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家裏的這些人哪個不知道梁真的身份,那本來就是四爺的女人,在家裏想怎麼鬧,還不是憑四爺開心?
叫白東這麼一說,大家立即一哄而散,各自睡覺去了。
阮霆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某處。
剛才在黑暗中被她撞了一下,雖然隔著兩層薄薄的睡衣,但是身體的觸感很清晰。
他舔了舔嘴唇。
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很有料的嘛!
梁真退後兩步,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個……阮總,我隻是……”
阮霆深回過神來。
“為什麼不開燈?”
梁真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我……我怕吵到你……”
他本來也是回來得太早,睡不著,所以想著到書房裏去,處理點事,再看幾份報表的。自己家裏他熟悉得很,為了不驚擾白東他們,也免得他們聒噪叫他按時休息什麼的,所以他經常不開燈。
沒想到今天失了算,忘記家裏還有一個女人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跟他一樣,大半夜不開燈往書房裏摸。
真是……
他忽然又有點想笑。
看樣子,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阮霆深也沒為難她,轉身回了房間,“我不急,書房你用吧,別熬太晚。”
“謝謝。”
梁真在書房裏查過資料,把需要的文件都準備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從阮宅出來,直奔了看守所。
她已經提前打過了電話預約,要求見爸爸一麵。
按照規定,嫌疑人與家屬會麵的機會是有限的,還沒有到規定的時間,作為女兒她還不能去看望爸爸。
不過,她的另一個身份是律師,在等待複核期內,嫌疑人有權利提起上訴,會見律師也是必要的。
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家了,與爸爸的最後一次見麵,也是幾年之前。
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幾年中,她就應該多抽時間回幾趟家,起碼還有時間陪一陪爸爸,也許還能多了解一點家裏的情況,不至於走到這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