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那個賤人,也不至於有這樣的運氣吧。
梁天淇有點沉不住氣了,遲疑了片刻,拿手機裏一張不記名的副卡,撥了電話出去。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再撥,還是關機。
連錢都不要了麼?
梁天淇深吸了一口氣,想了好一會兒,終於再次拿起了手機,直接把電話撥給了梁真。
她倒要看看,她的這位好姐姐,現在到底怎麼樣,是否正哭著叫救護車,把自己往醫院裏送。
“嘀——嘀——嘀——”
梁真的電話居然打通了。
梁天淇摒住呼吸,等著聽對方用最沉痛的哭腔,吐出最惡毒的咒罵。
等了十幾秒鍾,對方才接了電話,語氣輕鬆,“喂?”
是梁真的聲音。
沒有詛咒,也沒有憤怒,非常平靜。
她不會是……
梁天淇瞬間結巴起來,“姐,那個……你現在還好麼?”
梁真有些納悶,又有些不耐煩,“我很好,謝謝你大晚上打電話來問候!你還有別的事嗎?”
電話那頭除了梁真的聲音以外,好像還有音樂聲,在放一首輕鬆而舒緩的英文歌,梁天淇幾乎能想象到她正敷著麵膜刷手機的樣子。
梁天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家裏?”
“在家,但是請你大晚上的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謝謝你!”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坐在一旁的孟長平聽她語氣忽然很不耐煩,順口問道:“誰啊?”
梁真沒好氣,“梁天淇。”
“她不會又想跑過來吧?”
“誰知道,大晚上的忽然打電話來問我還好不好,她神經病吧!”
夜越來越深,天色更黑了。
眼看著已經到了午夜,兩個人一點睡意也沒有。
有一件事,她們打算要去驗證一下。
兩個人都換上了不起眼的黑色風衣,戴了帽子,乘著濃黑的夜色,驅車出門。
目的地,是趙管家家裏。
就在半年前,她搬過一次家。
之前她是住在城市邊緣一處有點破舊的老小區裏,不過後來搬走了,搬進了一棟高層住宅。
這幾天梁真派人到之前那個老小區去查訪過,對於趙管家的家庭情況,基本上也沒查出什麼異常來,隻大概了解到,她老公雖然行動不便,但是為人還挺好的。
半年前,她買了一套新房子,帶著老公住進了高層住宅裏。
這次梁真吸取了淩書寒的教訓,提前想辦法了解過了趙管家的新鄰居們,免得再節外生枝。
不過,也沒查出什麼異常來,隻知道他家樓下那一戶,女的曾經在舞廳工作,不是什麼正經職業,後來聽說在一家酒店上班。男的不務正業,正經弄過些仙人跳之類的事,而且有賭博家暴的前科。
但這跟他們家沒什麼關係,樓上樓下也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交集。
幾乎沒有人看到過她老公,他那時候病情也加重了,從此開始長年閉門不出。
趙管家住的樓層不高,就在四樓。
梁真的車開到了樓下,熄了火,停在一旁。
趙管家家裏的窗戶裏,有朦朧的光,似乎人還沒有睡。
燈光很暗,窗簾隻拉開了一條縫,裏麵似乎有人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