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老太太都已經這麼說了,程老先生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捶胸頓足,“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梁真啊,我跟你說,我回頭一定要給你寫一封Offer,你留著,到以後,你什麼時候做生意開公司累了煩了,你再回去找校長,依然有效!”
梁真隻得微笑著,“好,謝謝程老。”
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們說話的另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頭,是個著名的書畫家,對於金石古董等也非常有研究,在這方麵也算是個學術界的泰鬥人物,叫徐長鬆。
也不知道怎麼著,他也覺得阮家這個孫媳婦看著挺眼熟的。
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這個程老頭眼光很高,尋常都很少誇人的。這丫頭,能叫程老頭另眼相看,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自己記性也不差,卻是有點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呢?
想了好一會兒,徐長鬆覺得自己可能是沒見過這姑娘本人,興許是在哪兒看到過照片來著。
他想了了,有點不太確定,“丫頭啊,你是不是以前學過油畫?”
梁真笑了笑,禮貌地說道:“是的,十幾歲的時候,因為愛好,曾經在F國學習過一段時間。可惜的是,因為後來誌向有了改變,沒有繼續學下去,半途而廢了。”
徐長鬆用力一拍大腿,“這就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克勞德的女弟子!這老頭說好不收女徒弟的,也不知道怎麼就破功收了兩個。你是那個小的對不對?我在老頭那裏看過照片……”
梁真點點頭,“確實曾經師從克勞德先生。”
徐長鬆輕嗤了一聲,“什麼半途而廢,跟著那老頭學過的,還能廢到哪兒去?你就算是二十年後想再撿起來,隻要一說你是那老頭的弟子,還不是整個油畫界都得叫你一聲前輩!”
梁真隻得陪著笑,“家師確實名氣不小。”
徐長鬆跟克勞德也是老朋友了,逮著機會在小徒弟麵前就是要埋汰他幾句。
“那老不死的專會沽名釣譽!自己把名聲給炒起來,然後把畫都藏起來,再自己花大價錢到市麵上去收購自己的畫,弄得物以稀為貴,有價無市。其實他倉庫裏估計多得很,像他那麼勤奮到老……”
梁真隻是笑。
她當然也知道師傅自己有一些不尋常的營銷方式。
師父他老人家早就說過,成名要趁早,才能一輩子不白活,也有更多的能力和資源來為自己的才華和藝術服務。
不能等到死後,作品才值錢,這樣的人生很可惜。
但是,師父的勤奮和藝術造詣,也是外人所不能比擬的。
雖然師父的畫價格是炒起來的,但是他的畫功和創造力,以及使用色彩的能力,在業界絕對是頂尖的,這也是業界公認的。
所以,大家即使拿他的營銷方式來調侃,卻也沒有人敢不尊敬他。
旁邊幾位老人家一看原來梁真這麼厲害,都紛紛跟她聊起來。梁真應對得體,幾國語言切換流暢,見多識廣,眾人一下子就把米嘉鈴給忘到腦後去了。
米嘉鈴成了多餘的人,隻得找了個機會,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悄悄地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