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欣的雙腳並沒有被束縛,她掙紮著從床上爬下來,因為酒精的作用,她意識還不十分清醒,跌跌撞撞的。
聽到裏麵的聲響以後,梁真從“船艙”外麵推門而入,然後很快地把門關了起來。
在她進來的瞬間,身上似乎挾裹著巨大的海風,連她的頭發都被吹起來。
謝寧欣的鼻子抽了抽,她聞到了清晰的海腥味。
梁真穿著一件黑色的旗袍,腳上是一雙老布鞋。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看起來很白,分外的可怕。
謝寧欣被嚇醒了幾分,“你……你怎麼在這裏,你想幹什麼?”
梁真嫌棄地看著她吐了一地的穢物,微微地俯下身,“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搖搖晃晃的船艙,嘩啦的巨大海浪聲,還有撲麵而來的海腥味,一股腦兒地湧進了意識尚不完全清醒的謝寧欣的鼻子裏。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海上。
梁真這麼定定地看著她,看得謝寧欣整個人都發毛。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想幹什麼,你把我給帶到哪兒來了!”
謝寧欣掙紮了幾下,然而手腕綁得太緊,腿雖然還可以動,但是晚上喝酒喝太多,她的頭依然是暈乎乎的,隻能勉強靠意識支撐著,根本就爬不起來。
梁真的樣子有點兒嚇人,謝寧欣不得不懷疑,自己已經被帶到了什麼可怕的地方。
京都明明離海很遠的,自己為什麼會在海上,自己到底醉了多長時間,又是怎麼被運到海上來的?
梁真輕輕地挑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我想幹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謝寧欣當然清楚,她一個女人,還能幹什麼,她就是想要她手裏的那份臍帶血。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謝寧欣當然也就不必再裝什麼清純無辜的小鹿了。
她麻著膽子,裝不並不怕她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梁真,你居然敢綁架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京都這麼大塊地界上,你居然敢仗著自己有點權勢,就綁架我!”
梁真笑了,笑得陰惻惻的。
“光天化日?謝小姐,請你不要睜眼說瞎話。你哪隻眼睛看見現在是光天化日了,又哪隻眼睛看到有朗朗乾坤了?”
謝寧欣剛才喝高了,她自己感覺好像並沒有多久,她連夢都沒有做一個,隻記得自己剛才在酒吧裏,有帥哥過來跟她搭訕,大誇她長得甜美,還請她喝酒。
她一時心情好,喝多了,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剛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而她現在依然能聞到自己的嘔吐物散發出不太好聞的味道,裏麵隱隱約約還能聞出來酒精味,想必應該還不算太久。
但是,她自己也不能確定。
畢竟,京都雖然不臨海,但是如果有飛機的話,到海邊也飛了不多少時候。
梁真這樣的大公司女老板,加上她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財團阮氏,真要做到,好像也不難。
耳邊隻有海浪的聲音,一直在轟鳴,震得謝寧欣耳膜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