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掃了一眼他的照片,皺著眉頭,“這是客人從鍋底裏吃出來的?”
王海生局促地抓著頭皮,“大概……可能……但是我覺得不應該啊……”
梁真知道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於是又問道:“調監控了沒有,店裏有沒有監控?”
王海生的臉色更局促了,“她坐的那個位置隻有一個攝像頭,而且隻能拍到一部分,鍋裏剛好被跟那位女士同行的男士給擋住了,看不到……”
所以,意思是就,根本就沒有證據。
梁真想到自己曾經在那裏吃過東西,心裏也覺得不太舒服。
但是,轉念又一想,阮霆深既然帶她到那裏去吃東西,而且這海鮮酒樓裏麵還有阮家的股份,自己都覺得好願意去吃的地方,能髒到哪兒去?
她定了定神,還是繼續問道:“那你們自己的衛生情況如何,有沒有可能出這種紕漏?”
王海生立即拍著胸脯,“夫人,我們開酒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餐飲業的檢查有點嚴格您應該也知道,特別是做大了以後,咱們還是連鎖的,每個月老夫人派人來不定時檢查,工商局衛生局也得派人來檢查呢!這要是衛生不達標,我們怎麼做得下去?”
他身材矮胖,因為說得太快,有些氣喘,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吃進肚子裏的東西,怎麼含糊得了?再說了,咱們家賣的是海鮮,海鮮這個東西啊,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死容易壞,這要是不新鮮,又容易吃出問題來,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看他這樣子,對於吃這上麵,是頗有心得。
而對於吃這個問題,胖子是不容許他人質疑的。
梁真反問道:“既然你們的衛生不存在問題,那麼客人吃出來的這東西,你認為是怎麼來的?”
王海生遲疑了一下,才斟酌著回答道:“這個……最大的可能當然是客人自己放進去的,要不然的話,這麼大一片東西,吃到最後,酒足飯飽了才撈出來,本身就有疑點。再者……也不排除酒樓裏有哪個員工心懷不滿故意找事……”
梁真又想到了下一個問題,“既然事情是昨晚發生的,為什麼到今天中午才反饋到這裏來?”
這回王海生不淡定了。
他吭哧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本來這事一出來吧,餐飲這東西,難說,碰上不好對付的客人也是難免。所以我們的經理第一時間出來處理,是同意給那位女士免單的……”
這個梁真稍微想一下就能理解了。
有些故意來吃霸王餐的客人,會自己往菜裏麵放點東西,吃完的時候找飯店的麻煩。
碰上這種難對付的客人,雖然說直接免單可能會助長這種故意訛人的歪風邪氣,但是也沒辦法。
畢竟客人要是直接站在那裏一喊,說這家店裏吃出什麼髒東西來了,太影響生意,到時候損失的肯定不是一頓飯錢那麼簡單的了。
最簡單的處理手段,就是跟客人商量免單,吃個小虧,避免大麻煩。
她點了點頭,“客人不同意麼?”
王海生的臉色有點難看,“客人要求賠償……”
看樣子,還是個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