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降臨了。
梁真披著外套,從兒子手裏接過阮霆深的輪椅,慢慢地走在醫院的後花園裏,從水泥的小路上慢慢地往前走。
花園裏的桂花正開著,一蔟蔟細小的花朵,散發著濃鬱的甜香,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這幾天因為是在醫院裏,梁真穿的都是平底鞋。小路上有一些落葉,踩在上麵沙沙的。
聽著那些細小的聲音,一時隻覺得歲月靜好,兩個人都沒說話。
過了許久,阮霆深才歎了一聲,“原來不上班的感覺這麼好。”
梁真揶揄他,“是啊是啊,所以阮總要不要從此以後荒廢事業,開始享受生活?”
阮霆深笑了出來。
“我倒是想啊,從此夫人罩我,我讓位給你,從此我是梁總裁的老公,如何?”
梁真知道他隻是開玩笑,懶得理他。
阮霆深過了片刻,輕歎道:“從我十三歲那年開始,生活就像一個永不停止的陀螺,每天都急急忙忙地轉,因為我知道,如果哪天不轉了,我可能也就完蛋了。我每天都在迎戰,不敢有絲毫地懈怠。”
他們兩個人,在結婚之前互相其實一點都不了解對方,甚至後來也從未問過彼此的過往。
梁真想到了他在F國的時候,講得一口流利的當地語言。
她問道:“你會講F國的語言,是什麼時候學的?”
阮霆深看著兩邊的灌木,“隻許你講八國外語,不許我也會?”
梁真慢慢地往前走,“外麵都傳言,阮霆深是個神秘的男人,他十三歲那年,被送到A國去,讀了一個十八流的野雞大學。在讀書期間,他不務正業,終日逃課,與社會青年為伍。
別人三年就能完成的學業,他用了六年才勉強拿到畢業證,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材,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當著他的麵爭權奪利,最後為了讓他當傀儡,才扶他登上了阮氏的總裁之位。
但是,從當上總裁的那一天開始,他忽然像是變了個人,雷霆手段直接把所有蠢蠢欲動的人全部製服,幹掉了所有對他不服氣的人。”
她說到這裏,站住了腳步,“所以,除非阮總你是被一個別的靈魂穿越了或者重生了,要麼我就隻能解釋為……”
她還沒說出後麵的話,阮霆深已經笑了,“你說得對,我是重生來的,所以忽然知道努力奮發圖強了。你跟你說,上輩子有一件事我有點後悔……”
梁真明知道他是在胡扯,但是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忍不住問道:“什麼事?”
阮霆深咳嗽了一聲,甕聲甕氣地說道:“那個啊,就是上輩子我們生孩子生得有點太多了,足足生了一個足球隊,太難打理了,成天雞飛狗跳的。所以我想好了,這輩子我們少生一點,再生兩個就好。”
梁真:“……”
誰特麼生孩子能生一個足球隊啊,那是人嗎,那得是母豬吧!
又被他給坑了。
一直跟在背後的阮星昀表示寶寶心裏苦。
狗糧喂了別人也就算了,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