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活就不讓開。
白東緩緩地,把車再往前開了十厘米,車輪都已經壓到她的鞋尖上了,眼看就要把她給卷到車底去,然而孟長平這人性格倔得很,她還真就不讓。
她贏了。
車裏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阮霆深打開車門,從車裏下來。
孟長平以為他終於被說服了,準備要跟自己好好說話的,哪知道阮霆深下了車以後,轉身就往後麵走。
孟長平愣了一下,“你上哪兒去?”
阮霆深沒好氣,“坐地鐵。”
你攔著我車不讓開,我坐地鐵還不行麼,有本事你再去攔個地鐵?
孟長平:“……”
阮霆深就這麼當著她的麵直接走了,有白東和墨陽兩個人在,她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拉都拉不住他。
她氣得站在那裏大罵:“阮霆深你個王八蛋!”
阮霆深走了幾步,頓住了腳步,回過頭來。
“今天我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謝謝誇獎。”
說完,頭也不回地,徑直走了。
走了。
車裏還有一副字呢,那是夫人特意給他寫的,他總得要對得起夫人的教誨才是。
孟長平拿他真沒什麼辦法,氣得用力拍了一把他的引擎蓋,卻無話可說。
他直接把車就給扔下走了。
孟長平對著他的車輪踢了一腳,但是她畢竟隻是個女人,踢一腳對車造不成什麼破壞,頂多隻會讓她的腳趾有點痛而已。
孟長平坐回自己的車裏,到底還是氣不過,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從包包裏摸出了一支口紅。
然後,大手一揮,用口紅在他車引擎蓋上畫了個大烏龜。
畫完了以後,總算是出了點氣,口紅殘管一扔,上車走人。
阮霆深並沒有走多遠,就看見孟長平氣呼呼地開著車,嗖的一下從他旁邊衝過去,消失在了視線中。
白東連忙回去取車。
車上被口紅畫了一個巨大的烏龜。
白東有點頭大,口紅的質地會比較防水,一時半會還不一定擦得幹淨。
他隻得把車先開回去了,從車庫裏換了另外一輛車出來。
上了車,白東謹慎地問道:“四爺,是去醫院嗎?”
既然已經是躲不過的事,也是他自己想要這樣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了,無需再拖延。
他辦事,一向都不喜歡拖泥帶水。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白東沉默地開車,這一路上,車速不算快,但是他卻希望紅燈再多一點。
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去醫院,意味著什麼。
到醫院的路不遠,還是很快就到了。
阮霆深在車上並沒有睡著,他滿腦子都在想著梁真,想著和她從相識,相知,到不知不覺地愛上她。
他終究,還是不敢拿她的命來賭。
走進住院部大樓的時候,他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梁真躺在病房裏,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的近了。
她能聽得出來,這是阮霆深,他來了。
果然,腳步聲在病房的門口停了下來,大概又過了半分鍾,終於伸手推了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