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喝到胃出血了,白東不敢再貿然給他吃解酒藥,隻得先跟墨陽一起,把他給送到了醫院裏。
醫生經過了緊急的救治,兩個小時後,才把他給送往了病房裏。
尷尬的是,因為醫院的高級貴賓病房都在同一個樓層,所以他的病房,就安排在了梁真的隔壁。
白東特意叮囑所有的醫護人員,這事不許告訴夫人。
離婚的事,自然暫時也還沒有宣布。
阮霆深麵容憔悴,躺在那兒,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酒精造成的,不自然的酡紅。
比直接把自己喝倒了更難受的是,他根本沒有暈過去,這麼折騰了一圈以後,他依然還有意識。
他閉著眼睛,但是並沒有睡過去。
白東和墨陽守在他床邊,白東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四爺,您睡吧,夫人就在您隔壁。”
他的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依然習慣地叫她“夫人”。
其實她都已經不是他家夫人了。
但是阮霆深也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妥來。
他的眉頭擰了一下,手抬了起來,似乎是想要爬起來。
白東愣了一下,“四爺,您這是要……”
“扶我起來。”
他說話倒是不結巴。
白東隻得照做了。
阮霆深意識還清醒,但是身體卻有些站不穩,腳步虛浮,晃得厲害。
白東和墨陽一邊一個扶著他,他居然是往門外走去。
墨陽問道:“四爺,您這是要去看夫人嗎?”
阮霆深不說話,白東連忙示意墨陽別說了。
出了病房的門,阮霆深吃力地抬頭看了一眼。
確實是在醫院的走廊上,確實就在梁真旁邊的那一間病房。
他看過了,放下心來。
“不要告訴她。”
白東連忙應道:“知道知道,四爺,我已經叮囑過醫生和護士們了,不要告訴夫人。”
阮霆深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回來,重新躺回到床上,安心了,居然沒過多大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天色漸漸的晚了,隔壁的梁真,一直都這麼靠坐在病床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她幾乎動都沒動一下。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一直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梁真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天都已經黑了。
“進來吧。”
她還以為是陳媽或者保姆過來送飯的,門開了,進來的卻是殷止容。
這一次殷國儒沒有跟著他一起來,這個皮膚白到近乎透明的青年,今天身上裹著的是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雪人似的。
他好像對於動物的皮毛情有獨鍾。
“真真。”
他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束花來,是一束玫瑰和百合組成的五顏六色的花,襯著他這一身雪雕一樣的白,顯得格外的豔麗。
他把花遞給了梁真。
梁真接過來,捧在手裏,有些怔怔的。
“真真,我來看你的。”
“嗯。”
梁真微微點了點頭。
她臉上的妝還在,顯得很精致,但是現在身上毫無一絲攻擊力,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