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雲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這明明是他一心期待的答案，可是當秦洛晴真的承認了，他卻緊張到呼吸都要斷了。
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抬了起來，似乎想碰碰她的臉，但又害怕這是一場夢，會不會夢醒了，這個人就化作蝴蝶飛走了？
房門是開著的，傭人走過來詢問：“少爺，您的司機已經到了，您現在出門去公司嗎？”
江寄雲恍若未聞，傭人隻好又喊了一聲：“少爺？”
“你去公司吧。”秦洛晴無奈地在他麵前揮了揮手，突然有點後悔說實話了，所以她假裝這是一場惡作劇：“我騙你的啦，你是不是嚇得魂都沒了？趕緊回神了。”
“騙我的？”
“對啊，你說的那種情況怎麼可能，電視劇看多了吧。”
“不，你不是騙我的。”他著急地握住她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我不會認錯的，你剛才說話的神情，還有那個口氣，明明一模一樣。”
秦洛晴有點騎虎難下，隻好含糊地說：“你先去公司吧，有什麼話我們回來再說清楚好不好？”
“不好。”江寄雲忽然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把秦洛晴往懷裏一拉，用力地抱住了她：“現在就說清楚，你不說清楚，我根本沒辦法想別的事情。”
傭人睜大了眼睛，眼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嗨呀，自家少爺出息了，本來嘛，他突然帶個小姑娘回來他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就是喜歡人家，才第二天就主動出擊了，真棒！
秦洛晴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傭人，後者忙識趣地離開了，留給他們單獨的空間。
等人一走，秦洛晴才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都要喘不過氣了。”
江寄雲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她，整個人卻把她禁錮在身體和牆麵之間：“現在沒有外人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是誰，怎麼會變成秦洛晴的。”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事情還要從我的婚禮說起。”
……
等她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交代清楚了，江寄雲已經麵色刷白，哪裏還有平日的半分鎮定。
“所以，當初你不是出了車禍意外死亡，而是被餘舒宛給弄死的。她居然還挖了你的腎髒……”
江寄雲心頭劇痛，無法抑製的心疼在身體裏翻湧，那些她經曆過的都仿佛在他的眼前重演了一遍，讓他幾乎瘋了。
“我要殺了她。”他的眼底一片猩紅，肅殺如暗夜修羅。
“我又何嚐不想呢，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要報仇的。隻是對付那個女人不能一時衝動，必須要從長計議，讓她嚐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陸澤亞也是幫凶嗎？”江寄雲怒火中燒。
“他是否參與了還有待商榷，按照我臨死前餘舒宛的說法他是知情的，可是最近我又有些不明白了，很可能是餘舒宛為了氣我故意那麼說的。不過，他們還有過孩子，很早就在一起了，這不會有錯。”
江寄雲恨恨地錘了一下牆壁：“我好後悔，我當初怎麼會讓你嫁給他。”
秦洛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摸了摸他的頭：“你會害怕我嗎？我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到底算什麼，是人還是鬼。最開始回來的時候，我充滿了不確定和不信任，也隻敢告訴賀西實情。”
“賀西？”江寄雲有些委屈地看著她：“一開始為什麼不來找我？你如果找我，就不用待在陸辰野身邊了。”
聽他這麼一問，秦洛晴有些尷尬：“我，我曾經以為你很討厭我的。”
江寄雲的手握了握，竟心中多了幾分少年般的緊張。
一想到上一次在活動現場他們不歡而散，她那時候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覺得反正不是秘密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算了。
“我沒有討厭你，從來沒有過。”
秦洛晴苦笑了一下：“我也算不上討厭你吧，隻是從小跟你吵鬧慣了，不懟你就覺得不自在。”
“你想懟我，隨時都可以，我以後不還口了。”江寄雲貪念地望著她，覺得自己的心此刻像是一盞容器，滿了又空，空了又滿。
他嚐過了失去的滋味，明白重新得到是多麼的寶貴，哪敢再惹她生氣。
秦洛晴失笑，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狀，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弟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