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芝蘭還要繼續說著，被秋菊的咳嗽聲打斷。
“秋菊姐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她怎未曾看出，芝蘭竟是如此女子！
對於芝蘭的話，秋菊是深表震驚。
如此驚人的話語，竟然是從一位未出閣的女子口中聽到，許多出嫁的女子對於這些事情，都難以啟齒。
“咳咳……”
看秋菊還在咳嗽，芝蘭抬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試圖讓她舒服點。
“秋菊姐姐。”
“嗯，好多了。”
“芝蘭。”
“嗯？秋菊姐姐要與我說些什麼？”
“你剛剛與我說的這些話，日後在他人麵前萬萬不能提。”
“我知曉分寸的，我與秋菊姐姐交好，所以才與你說些心裏話，若是林護院的發妻那些人，我可不願與她們說。”
“一個女子，當有羞恥心。你尚在閨中，我知曉你對房中之事好奇，你日後不要將這些事掛在嘴邊，若是讓旁人聽著，便覺著你輕浮孟浪，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聲，這樣，日後還有哪個媒婆敢踏入你家的門檻。你方才不還與我說，要嫁給一個待你好，待你溫柔的男人，若是你的名聲有損，日後怎能碰到你心儀的男子，他們知曉你是這般，怕是會被你嚇跑的。”
被秋菊這麼一說，芝蘭明顯有些擔心。
“秋菊姐姐，你說得是真的嗎？”
“我還能騙你不成，我說出這般話，是為了你好。”
“可為何林護院發妻和那些有婦之夫說得，我便說不得，她們整日談論，不也照樣沒有被他們夫君拋棄嗎？”
“你與她們不同，日後，你莫要再去偷聽她們說話。”
“不都是同為女子，有何不同？”
“她們已為人婦，她們有過經驗，便可談論，他們夫君反而樂得見，可你不同，你尚且待在閨中，你也沒有說好的親事，你若是像她們般談論這些事，你心儀的男子會認為你與這些有夫之婦一樣，經驗豐富，不是尋常女子，在他眼中，你便如青樓女子，他又怎會珍惜你，對你好。”
芝蘭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覺得挺對的。
“你若是好奇，與我說說便可。”
“秋菊姐姐，我聽你的。”
“這些話，你母親不曾告訴你嗎？”
提到親生母親，芝蘭剛剛還高興的小臉垮了下來，眼睛也暗淡下來。
“秋菊姐姐，我從小娘親便死了，我父親與我說，是生我難產死得，無人告訴我這些，那些女子該知曉的禮義廉恥，我從來不知，我父親辛苦將我拉扯大，雖然我與他父女情深，可他身為一個男子，不會告知我這些。”
“你讓我覺得像我母親，也是唯一一個告知我是非對錯的人，她們整日說那些話，我便以為是可以光明正大談論的事情，就像我們平常聊家常一樣。”
“我知曉了，日後，你我便以姐妹相稱。”
“真的可以嗎？”
“嗯。”
“姐姐。”
“妹妹。”
兩人相視而笑。
夕陽垂下，兩人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她們的笑容，幹淨純粹。
天空被夕陽染成了桃紅色，桃紅的雲彩倒映在湖麵上，整個湖麵仿佛漫上了熊熊烈火，就像兩顆彼此靠近的心，熱情似火，溫暖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