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我感到自己像上了雲端,混身輕飄飄的,連思想也是。

四周黑漆漆的,像無星的夜空。我就這樣漫無目的飄著。

直到一陣沒來由的劇痛,把我從漂浮的天空一下摔進萬惡的地獄。

我感到氣息,生命的氣息。我上麵被很重的東西壓著,什麼也看不見,我試著推了一下,但欲裂般的頭疼讓我再次失去知覺,等我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身上依舊被很重的東西壓著,我開始抱怨周口的警察,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一點動靜,效率實在是太差了。

難道我要被困死在這兒?在我彷徨的時候,我奇跡的聽到外麵有響動。

我大喊大叫,但衝出口的隻是“嗚嗚”的低鳴聲,單即使如此,我依舊盡最大努力,我可不想被活埋在這兒。

終於,動了。我身上的龐然大物被小心的移開了,刺眼的陽光使我一時不辯東西,不得不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但眼前的景物卻使我更加驚奇。

一群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人出現在我眼前,使我驚詫於周口何時如此開放,但他們的衣著又使我疑惑,雖然不知是什麼款式,但肯定不是現代的。“怎麼?拍電影嗎?”我在心裏問道。

一個5,6歲的小女孩走上前,瞪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問我:“小弟弟,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裏?沒人和你玩嗎?”

“小弟弟?我嗎?雖然我長的矮點,長的小氣點,但被一個5,6歲的小女孩喊小弟弟,還是頭一遭。”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頭,逗逗她。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這是一隻白嫩、細膩的手,但主要的是它太小了。“這是我的嗎?”隨著疑問,我不禁低下頭,小腳、小腿、小身子、小手臂。天哪!這是我的嗎?這不可能是我的,可這偏偏是我的。

我呆呆地想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身邊到底的人到底說了什麼,因為當我抬起頭時,看到以我為中心,呈放射狀,或坐或臥,或少肢體,或斷頭,躺到了幾十具屍體。

“怎麼,搶銀行?還是台灣獨立了?發生戰爭了?”

我迷迷糊糊地,不知自己是怎樣跟他們走的,我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但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切不但沒消失,反而變的越來越真實。天呐,到底怎麼了?

馬車上,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喝口水吧?”我伸出手,想接過水壺,卻忘記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水壺“砰”地一聲落在地板上。老者一把拾起,再次遞給我。我隻好雙手接過,一口涼水下肚,心情也好了許多。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老者問道。

“名字?”我不知該怎樣回答,以前的名字自然不能用,可現在的名字又是什麼呢?

“爺爺,他是啞巴。”小女孩插嘴道。

“別胡說。”老者輕聲嗬斥道。

我再次呆住了,因為我發現小女孩與老人的對話是用一種奇怪的語言進行的。不是漢語,也不是英語,是一種我從未接觸過的語言。但奇怪的是我竟然聽懂了。以前我連英語考試都緊張的不得了,現在竟莫名其妙地聽懂了另一種語言。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再次很緩慢地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是有意要騙他們的,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以後的幾天裏,我逐漸弄明白,那老者竟是一位伯爵,帶者孫女去自由城。由於我沒名字,他們就叫我“也樂”,說這個詞的意思在他們的語言裏是“黃色的”。

這天,我正在聽伯爵講故事,突然外麵有人急報,大叫道:“他醒了,他醒了。”雖然這句話沒頭沒腦,但我已明白,那個“他”是和我一起被發現的。是另一個幸存者。在我清醒的三天裏,我去看過他好幾次了。

當我們走到那人睡著的馬車時,外麵已圍滿了人,但一看到伯爵來了,便自動讓出一條路。

當我走上馬車,來到“那人”身邊時,他似付很激動,掙紮著要做起來,但被我身邊的提曲伯爵又按了下去。沒等提曲伯爵開口,那人就疑惑地問道:“是你救了我?”提曲伯爵點了點頭。那人抱拳道:“大恩不言謝,尊駕的大恩我關某人定當報答。”

“閣下言重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關塞雲。”

“那這位小朋友呢?”

“他——”關塞雲似負有難言之隱,猶豫了一下,道:“他是我的兒子,叫關秀。我們本是行路商人,被打劫才弄成這樣。”

不知伯爵是否相信,反正我覺得有些假。不過此時的我是又醒又驚,喜的是總算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身份,驚的是我竟多了一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