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被落日拍了一巴掌,吐出了似血的晚霞。
這會,晚霞紅的都能織成綢緞了,路新還沒有從山裏走出去。看到天色越來越晚,路新放出靈識,跟著倉廩鼠,亦步亦趨,向山外走去。
終於在繁星點點,秋雲薄霧之時,路新看到了山泉中的波光粼粼,他長舒了一口氣,這下算是找到回家的路了。
倉廩鼠停下,待路新走到跟前,對著他“唧唧”叫了兩聲。
“你要跟我走嗎?”路新這一問,似乎是在拐騙無知少女。
“唧唧”,倉廩鼠向後退了兩步,隨後又緊上前來,咬住了路新的褲腳。
“你還要吃靈石嗎?”路新實在搞不懂它在說什麼。
“唧唧”。
路新隻得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放在地上。
倉廩鼠看了一眼靈石,往後一退,搖了搖頭,“唧唧”
“真不明白你說什麼意思。”看到倉廩鼠不吃靈石,路新蹲了下來,準備將靈石收回來。
正待他將靈石拿在手中,準備縮手之際。那倉廩鼠猛地一跳,趴在了他的胳膊之上,伸口咬了一下。
“啊!……”斷然是曆經磨難的路新,被咬這一口,也是疼的大叫起來。再看那倉廩鼠,“吱遛”一下,已經是跑的不知所蹤。
趁著月色,路新看到那傷口,隱隱有絲絲血跡浮現。不由的苦笑一聲,不知倉廩鼠為何會有如此一舉。
但它此時已經跑遠,路新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由它而去。
又是深夜之時,此時回昭陽城,肯定不太現實。況且此次出來,路新原定的目標,隻完成了一半。
在沒有掌握禦劍技藝之前,路新是不可能回去的。要知道下次出來,還不一定在什麼時候,若是以後碰到窮凶極惡之徒,雖然自己跑的很快,但那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為今,隻有在這山泉邊暫且休息一晚,待明日再安排其他事宜。
雖然下午經過一場惡戰,但是已經吃過大虧的路新,是如何也不敢再運功入定的,他隻是閉上眼睛,保持靈識外放,稍事休息。
“修真者,或禦劍上九天,或下到無盡深海,或探索無窮洪荒,或與洪荒妖獸廝殺。平常吸納天地靈氣,追求人體極致,和天地鬥,和同級高手廝殺,生死置之度外,這樣的生活才是痛快!”
假寐中的路新,腦海中突然想起一位前輩所說的話,內心的火熱油然而生。
不由自主的,他將那柄玄鐵劍取了出來。這玄鐵之劍,看似愚鈍,卻是大巧不工,極其鋒利。
路新將手指稍微在劍鋒上觸碰,鮮紅的血液就流了出來,順著那劍鋒而下。在路新的靈識感應中,突然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孤獨、寂寥、落寞……”一種複雜的情緒,從內心深處湧出。
強壓製住內心的不甘,路新用手輕輕撫摸著劍身,那種感覺才漸漸少了一點。
路新不明白,難倒飛劍第一次滴血認主都會是這樣子的麼?
既然是想不明白的事情,路新也不再去想。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卯時三刻,透過大山,東方已見拂曉。
路新開始默念禦劍訣,準備練習禦劍飛行。
當然了,在能夠飛行之前,首先要掌握基本的驅物術,讓劍自己飛起來。那種認為自己往劍身上一站,口訣一念,飛劍就帶你上天的想法,都隻是意淫而已。
想要禦劍,首先要達到人劍合一,劍人一體。
也就是說,在意識中,你就是劍,劍就是你。
要不然,正在飛的時候,你想往東,劍要往西。那就成了劍不是你,你也不是劍了。
路新選擇的這柄劍,雖然很笨重,但是在認主之後,卻沒有了那種感覺。隻覺此劍身輕如鴻,隨心而至。
“著”,隻見路新口中一喝,那飛劍朝著岸沿邊上一個樹枝上斬去。
隻聽“哢嚓”一聲,那樹枝應聲而落,隻是劍身太重,順勢將樹幹也劈開成為兩半。
“罪過罪過,草木皆有生命,是在下唐突了。”路新自言自語的說到。
其實不是路新唐突,而是那玄鐵劍飛的太快,路新後半句口訣沒有跟上而已。
路新又念起口訣,伸手一招,希望那飛劍能夠自動飛起來。隻是他念了兩三遍,也沒見那邊有什麼動靜。
“難倒是個贗品?”路新考慮著,還是出現了其他問題。
沒有辦法,他隻能邁步上前,走到了那棵被劈倒的樹跟前,隻見玄鐵劍靜靜的躺在草叢裏,並無半點異處。
路新再次念起口訣,希望能讓玄鐵劍飛起來。很遺憾,他又一次失敗了。
這就讓路新疑惑了,劍是自己的劍,那驅物術口訣從在靈簡閣找到時,就不知道背誦了多少遍?難道是自學的教材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