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沁雅回房後坐臥不寧,雖然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此刻她隻覺得心裏慌得緊,甚至於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在臥房裏不停地來回地踱著步子……
茫茫大地上,兩軍對峙,雙眼望去雙方的兵士如同變成了黑色的人海,烏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一邊的大軍皆是身著黑色鎧甲,黑色的鎧甲在太陽底下泛著悠悠的冷光,肅含一片殺氣,隻見那黑色大軍陣前有一位金甲將軍,沐沁雅看不清他的麵龐,但光是身影都足夠令人膽寒了,隻見那金甲將軍身跨血紅色的大宛馬,腰持一蟒紋玄鐵寶劍,左手微微抬起似是即將要下達大軍作戰的命令。
沐沁雅又向對峙的另一方大軍看去,她差點驚叫起來,居然是西南鐵騎!那黑壓壓的一片軍士皆著魚鱗甲,不是西南鐵騎是什麼!沐沁雅又看向鐵騎軍前,是阿爹和哥哥!沐沁雅急得汗如雨下,她喊著叫著試圖去阻止他們,可他們卻仿若未覺。就在那一刻,金甲將軍左手一揮,鐵甲大軍已是向阿爹和哥哥他們直逼而去,而那金甲將軍也已衝到了阿爹和哥哥麵前,與他們戰作一團。隻見那金甲將軍馬不停蹄,疾如閃電,手中劍不停手,快若風輪,而阿爹和哥哥竟隱隱有不敵之勢……
“阿爹,哥哥……”沐沁雅睡夢中急得汗珠直下,不停地囈語著,臥在一旁榻上的小昭被她給吵醒過來。見沐沁雅緊閉著雙目,額頭布滿汗珠,嘴裏不停地叫著阿爹和哥哥,整個人如夢魘了一般,嚇得小昭急忙下榻奔向床邊,想要搖醒她:“郡主,你快醒醒!”
金甲將軍揮劍重重地向哥哥砍去,哥哥舉劍相抗,誰知那金甲將軍半路改了路數,改向一旁阿爹揮去,阿爹不防勉強抵了一劍後,第二劍已是又至,眼看那劍就要揮向阿爹,“不!阿爹!”沐沁雅驚得直從睡夢中坐了起來,口中大喘著氣,額角汗珠滾落,胸中心跳如擂鼓一般。
“郡主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奴婢剛剛叫您可怎麼也叫不醒!”蹲在床邊的小昭嚇得不行,聲音裏已隱隱帶有些哭腔。
沐沁雅坐在床上愣怔了一會子,整個人才有些清醒,看向一旁紅著眼睛的小昭:“我渴了,你去給我拿杯茶水來,剛剛是夢魘了,不礙事的。”
“什麼時辰了?”
“已過辰時了。”
“這麼晚了,哥哥有沒有來找過我?”沐沁雅見小昭搖了搖頭,心下便知一定出事了,若無事哥哥肯定一早兒就過來告訴她,免得她擔心。想到剛才做過的那個夢,沐沁雅眉頭一簇,夢裏那個和阿爹還有哥哥作戰的金甲將軍是誰?
乾元殿內一片低壓態勢,就連空氣似乎也已凝滯了,自從昨夜收到西北的戰報,元武帝就是這樣一副姿態,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今日早朝破天荒地也給取消了,現在的這乾元殿中就隻有元武帝和他薛邵。所有要求麵見聖上的朝臣也一律被擋在了宮門外。
“說罷!還有什麼消息一道都說了罷!”死寂的殿中傳來丹陛上元武帝的的聲音,薛邵今個一早兒過來就必定會帶消息而來。
“回聖上,越州楊健傳來消息,前日他們在越州城外發現一支遼東鐵騎,這支鐵騎圍繞越州城防線輾轉迂回,往來數次,像是在~示威!西陵也似得了消息,不過目前還沒動靜,似是在觀望。西南和江北還沒有消息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