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這個小女郎雖看著性子跳脫活潑,可到事兒上就是一副正兒八經地做派,混不似曦兒那個玩世不恭的。這清妹妹久不在老太君身邊,這孩子也是在為她娘盡孝呢!”謝氏在一旁也跟著誇道。
“你也別一個勁兒地隻誇滿滿,曦兒那孩子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堪,這回送的繡屏風就很是不錯,晚兒送的百福百壽的比甲我也喜歡,孩子們送的東西雖有不同,但心是一樣的。”老太君心裏明白,這偌大的一個侯府要想維持和睦有序,她這個做長輩的就得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才能長久。
謝氏和吳氏一道稱是:“老太君說的是。”吳氏瞥了身旁的謝氏一眼,心道,這回馬屁拍錯了地兒了罷!
“哎喲,我的大嫂子喲!你說咱們這也得有個十幾年未見了罷!今兒個可終叫我盼到了!”一道聲音老遠就從院外傳來,福祿齋裏的人聞聲皆向外望去。
就見一身著鬆綠色繡銀邊比甲,頭戴黑金絨滾金邊抹額的老太太從屋外被兩個小女郎給扶著走進來,沐沁雅扶著老太君起身相迎,就聽著老太君道:“是有個十多年沒見了,弟妹一切可都還好?”
“什麼好不好的,就湊活著過唄!不過我是真沒想到咱們還能在京中相見。”說著陳氏看了一眼老太君身旁的沐沁雅道:“長得這樣標致,這是曦兒罷?”
老太君一笑:“這是清兒的女兒,滿滿,她還得叫你叔外祖母呢!”沐沁雅朝著陳氏一禮,道了聲叔外祖母。
說著老太君又招呼了雲曦,雲晚向陳氏行禮,二人道了聲“叔祖母”。
“嫂子,看你這些個孫輩兒個個都長得活脫脫地像那觀音菩薩旁的金童玉女,叫我羨慕的緊呢!”
“你的也不差,這兩個是?”
“這個是雲瑤,老大家的,這個雲曉,老二家的,還有個老三家的今個兒身子不爽利,就沒讓她來。”老太君聞聲倒是一笑:“身子不爽利就好好養,女兒家們可不能虧著身子。”陳氏一聽訕訕一笑,嘴裏隻道:“是,嫂子說的是。”
“娘,您和二嬸兒坐下說罷,有再多的話也得坐著說不是?”雲清從雲瑤和雲曉手中接過陳氏,與沐沁雅一道扶著兩個老太太坐下。
老太君心下納罕,這個陳氏怎地過了大半輩子還是這幅脾氣秉性,老三家那個沒來的沒得是叫她給故意拉下了,老大,老二是她肚子裏出來的,那老三是姨娘肚子裏出來的,可誰家裏沒個庶出的,這樣埋汰老三家的,那老三還能記她的好?
老太君和陳氏坐下後,陳氏就招呼著兩個孫女到了跟前兒:“過來拜見你們大祖母。”
一身著淡綠色襦裙的清秀女郎上前微微伏身,道:“雲瑤見過大祖母,祝大祖母春秋不老。日月昌明。”
老太君問道:“恩,是個好孩子。”陳氏一笑,道:“你還不快獻上壽禮?”
雲瑤轉身從丫鬟手中拿出一個繡繃的紅色錦盒,錦盒打開,雲瑤將一副緙絲被麵給抖了開來,老太君一看大喜道:“哎喲!這瑤兒竟會這緙絲技藝,了不得,了不得。”
“娘,這繡的還是百子千孫圖呢!可不正投了您老心意?這瑤兒也是個心思玲瓏的。”雲清一見這緙絲被麵兒上的繡樣兒,不禁對著老太君笑道。
雲瑤臉色微紅,含笑回道:“大祖母,王妃謬讚了。”一旁的陳氏滿臉上堆滿了笑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