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陳斌心裏很是不舒服以及滿心的無奈。身為工頭兒他自然要承擔起找活兒,接活兒的任務,不然工人們幹完了這一個活兒,下一個就沒著落了,就等於要失業了,這是肯定不行的。而工地願意把活兒包給他是他的價格和信譽都比較不錯,對方這些人怎麼能把這責任算在他頭上呢?
不過在外麵跑了那麼久,陳斌深知在這些本地人麵前是沒道理可講的,所以連忙一邊讓煙,一邊賠著笑道歉道:“對不起,真不知道各位大哥也看上了隔壁小區的活。這事弄的,要不我請各位大哥吃個飯,咱們就當交個朋友。您看我的這些人也得吃飯,各位大哥這一次就先行個好。”
“吃飯?我吃你麻痹。少特麼的套近乎,你說這事怎麼解決?你的人是吃飽了,老子的人都要餓死了。這事不解決,你特麼的這個工地也得給老子停咯。”為首的男人毫不領情,手中鋼管一下一下敲在手心,威脅的意味相當明顯。
陳斌緊張的額頭上已經冒汗了,小心翼翼地陪著笑問:“那各位大哥想……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哼,簡單。你拿十萬塊錢出來給我的兄弟們當夥食費,這事就算了解了。要不然……哼哼。”領頭的男子冷哼。
十萬?
陳斌臉色劇變,他一個活兒除掉工人的工資和其他花銷,能有五六萬的淨利潤就不錯了。十萬,這是訛詐啊。
“不給,憑什麼給你們。你們這是訛詐,我們自己勞動自己賺錢,我們一毛都不給你們。”陳斌的老婆一下急了,十萬塊啊,這可是他們一家一年的收入了。
“嘿,照你這意思就是要硬剛了唄?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領頭男子大喝。
“廢了他們。”
“操翻他們。”
“把他們都打回老家去。草特娘。”
後麵的一群人馬上叫罵起來。
陳斌婆娘又害怕又緊張,不過這時候不能慫,慫了錢保不住,以後也肯定還會被這群人訛詐,所以她強撐著嘴硬道:“你們敢,敢打人我們就報警?”
“哈哈,你們聽見她說什麼了嗎?她說要要報警!”
“尼瑪腦殘啊,警察要是管我們,現在早特麼來了。”
“傻~逼一個。警察不幫我們本地的,還能幫你們這群外地狗?”
一群人哄堂大笑,而陳斌老婆的臉色瞬間蒼白。
這些本地人說的自然有些誇張,不過卻也有幾分事實。他們做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對警察局裏的那些人自然也都有幾個認識的。隻要他們不把事情鬧的太大,不可收拾,警察也懶得管他們。所以他們才敢這麼明目張膽,這麼肆無忌憚。
“幾位大哥,幾位大哥……”陳斌有苦難言,這時候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給錢是不行的,不給錢顯然也是不行的。難道還真得挨頓打?可挨了打工地上的活會停工不說,這群本地人下手也沒個輕重,萬一打出來幾個重傷的,醫藥費什麼的又是一大筆,自己回到老家更是沒法向村裏人交代,這可怎麼辦才好?
“你麻痹的想好了沒?給錢還是硬剛?”領頭男子又不爽地罵了一句。
“不給,你要打……”陳斌婆娘開口,結果她話還沒說完,領頭男子忽然一腳踹了上來,直接踹在了陳斌婆娘的肚子上,“你特麼的臭婊~子給老子閉嘴。”
陳斌婆娘被一腳踹翻了出去,足足有三米多遠,捂著肚子一臉疼痛,額頭上更是汗珠直冒。
其他工人被領頭男子這麼一嚇,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倒是人群後麵正接電話的阿毛忽然掛斷電話跑了過來,“嬸子,你沒事吧?”
陳斌婆娘擺了擺手,卻是疼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陳斌連忙給阿毛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這事你別管,趕緊躲後麵去。”
阿毛沒聽陳斌的,沉聲說:“叔,我行。”
說著阿毛站起身走上前去,一張原本被太陽曬黑的臉此時更黑了。
陳斌一看阿毛要逞能連忙拉住了他,陳斌婆娘也忍著疼喊了一句:“毛……”
阿毛扭頭看著陳斌和陳斌婆娘說:“叔,嬸。你們是好人。隊長說好人有好報。”
說完這句阿毛掰開陳斌的手,走上前站在了那領頭男子麵前,冷聲道:“滾。”
領頭男子一愣,跟著臉色鐵青道:“特麼的,你有種再說一遍?”
阿毛沒有再說第二遍,因為他很不喜歡說話。而且他記得隊長跟他說過,能用手解決的時候就別說嘴。
話說這特大爺是什麼隊長啊!
阿毛認為今天的事要用手才能解決,於是他動手了!
“啪!”
黝黑、粗糙還帶著泥土的巴掌狠狠甩在了領頭男子臉上,領頭男子當場被抽的在空中翻了兩圈在砸在地上,一張嘴一口血和好幾顆牙齒全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