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做噩夢了。”我說。
穀強說:“東總一年前確實出了一次單車事故,右側肋骨斷了四根,傷了肺,要不是搶救及時,差點就沒命了,氣胸的厲害。”
我越聽心越疼,要不是當時他將我拋出去,路易斯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我問:“那他的腿呢?”
穀強說:“右腿也傷了,恢複的不太好,現在骨頭上還有鋼卡子。”
難怪他今天的動作會那樣遲緩。
“沒什麼了,你睡吧。”
穀強叫住我:“瞿禾,你這樣的事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我……”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好好的說話了。
穀強聲音很低,有些無奈:“其實最近公司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你失蹤了之後白家一直都在給東總施壓,千古集團這一年來搖搖欲墜,很多時候他都是非常人一般的熬著,一邊不停的尋找你,一邊抵抗著白家。”
“最近,一個很大的項目又被白家搗鬼了,他心理壓力很大,瞿禾,這種時刻不求你別的,如果真的不打算和他怎樣,至少也不要折磨他,他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家人,壓力無處釋放,其實他內心比我們想的都要痛苦。”
“我早就和你說過,世人對他誤會諸多,他又是個我行我素的性格,不喜歡過多的解釋……”
我打斷了他的話:“不要說這些了,早點睡吧。”
我將電話掛了。
本來就睡不著,聽了這些更睡不著了。我在網上翻關於千古集團的新聞,大部分都是公司未來發展的,關於東昭淩的少之又少。
穀強也是夠堅持,發了一個電話號碼給我,我知道肯定是東昭淩的。
在手機上撥了一遍又一遍這個電話,就是沒有勇氣按通接聽鍵,我終於快放棄的時候,這個電話居然打了過來。
我驚訝的看著手機屏幕,他這個時候打過來,是為何呢?
我鬼使神差的接了。
“喂。”
“睡了麼?”他的聲音很低沉,就像是枕邊人的囈語。
我說:“還沒有。”
“打擾到你了,可我真的太想你,對不起。”
我眼淚已經下來了。
“瞿禾,我明天想去看你。”他說。
他今天分明才剛走,這樣天天都來,又和戀人有什麼區別?
我能拒絕他一次兩次,這樣次次都讓我拒絕,我也會覺得於心不安。
“不要了,你認真工作。”我是想對他說好好關注公司的事的,但我好像習慣對他心狠了,語氣都冷淡慣了。
“下雨了。”他說。
我拉開窗簾看了看,確實是,剛才還明月當空,這會兒就已經陰沉了下來,我最不喜歡下雨。
“你不喜歡下雨。”他又說。
他是怎麼知道的?
“以前下雨的時候你來公司,心情都不好。”他說。
我確實會這樣,我以為他都不知道的。
原來,他對我的關注,比我想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