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藝術壇,一場由淮城國畫協會舉辦的畫展,在這拉開帷幕。
大門羅列數位著名畫家大師的介紹牌,氫氣球拱門,長排羅列的鮮花花架,全是粉絲或同行送來的,來往的人絡繹不絕,現場氣氛空前熱鬧。
寬敞明朗的展示大廳,古風展牌井然有序排列,精簡的布局拋開陳雜繁色,重點突出畫的原色彩,燈光如流螢交織,射燈下的水墨畫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申世璿準時抵達會場,放眼望去,遠遠看到正在和別人交流的閆律恒,不好上前打擾,決定自己先欣賞一下畫作。
她站在一幅水墨畫前,正巧是閆律恒的揮毫之作,和唐漠近期的作品一對比,明顯看出了不同。
同時應驗那一句,創作映射心境。一個人心態明朗、積極的人,畫出來的一物一景,都透著昂揚向上、積極樂觀的畫風。
“原來你在這!”
申世璿思考的同時,一把聲音從旁邊落下,打斷她的思緒,她抬頭一看,是年斯南,“你也來會看畫展?”
“不可以嗎?”年斯南淡聲反問,雖然,他是故意和她來個不期偶遇。
“你隨意。”
兩人往裏走,每一個區域都有不同的主題,不同的名家國畫展示。
恢弘大氣的山川美景,逍遙愜意花鳥圖,古風韻味文人畫,各種元素融合的中國精髓,別有一番鑒賞韻味。
她尋找著唐漠的畫作時,閆律恒走了過來。
今天的閆律恒,身穿一襲素白金絲長袍,搭配眼鏡和梳落整齊的短發,整個人文質翩翩,儒雅風度。
“大哥!”
“閆先生。”
閆律恒別有深意看了眼申世璿,“罕見啊,斯南,我的畫展從沒見你來過,今天是協會的畫展,你居然出現了,果然是……”
餘下的話不用點名,大家心照不宣。
“咳咳!”申世璿尷尬地假咳兩聲,轉移話題,“唐太太來了嗎?”
“來了,正和一些朋友聊天,一會找機會給你們介紹。”
這時,有工作人員來到閆律恒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他告訴申世璿,唐漠的畫作在哪個位置後匆匆離開。
來到C區,這兒的展覽的畫作,明顯和前麵的有所區別,色彩較暗沉,線條更加粗獷。
他們來到一幅名為《絕望》的抽象畫前。
“上次我去他家,就看到這幅畫,有點奇怪,但說不出問題所在。”
年斯南沒有說話,注意力集中在這一幅畫上,如濃烈的一團墨映在宣紙上,細看卻又一些或重或淺,或濃或淡的線條交纏在一起。
“他這一幅畫屬於抽象派,抽象派的特點,無論是意境還是畫麵,都沒有一個完整具象,一切全憑想象,紀威意識流橫空的畫麵感。”
年斯南給她講解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知識點。
申世璿微微一皺眉,“所以,這幅畫的畫意何在?”
她側眸看向他,一瓢光影落在他的臉上,切割著他刀削分明的俊臉,眼底的專注、思考,成為最耀眼的光。
“你看看這一塊!”年斯南指畫著墨畫的右下角一圈兒區域,“有沒有什麼感覺?”
申世璿認真瞅了好久,“像個圖案?”
“再認真看看?”他臉色凝重,似乎有了答案。
或深或淺的組合,層層濃墨點綴下,勾勒出一張……
扭曲的人臉?
臉上的眼睛化為深墨,空洞而絕望,周圍的漫散濃墨成為她的眼淚,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