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此時心慌氣短,隻求他快一點離開這裏,讓我喘口氣。
可他站在我的麵前,一動不動,半晌後,他冷厲質問,“誰?是哪個男人值得你不惜想要辭掉醫院的正職,答應陳源一切條件同意離婚的方式來維護!”
他喉結滾動,眸子裏漸漸燃燒的火苗讓我覺得他好陌生。
“你說清楚!”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跳,像是下一秒就要宰了我!
他居然知道我問主任要了辭職申請表?
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個監護人,一個管著我一舉一動的監護人。
我想到了父親……
父親去世前拉住嚴謹的手,聲音微弱帶著祈求,“阿謹,如果有天微微沒了去處,求你幫幫她,麻煩你盯著她多學點本事,叔叔不求別的,就希望她有個求生的飯碗,我這個爸爸沒出息,也沒能給她多攢些錢防身,她一個女人家,沒有了娘家人……我怕她被婆家人欺負……阿瑾,叔叔就這麼一塊心頭肉,放心不下啊……你幫我看著她,好不好?”
嚴謹話少,隻說了一個字,“好。”
一年前的生離死別曆曆在目,我的眼睛很快酸脹難忍,眼淚差點滾了出來。
嚴謹的確履行了對父親的承諾,他一直盯著我,逼我學這學那,逼我上升。
嚴家待我不薄,在工作上嚴謹更是對我十分照顧。
他前途光明,應該離我遠一點。
我和他,雲泥有別。
我忍著心中酸澀,仰頭與他對視。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你結婚,和我沒關係!你在我所在的醫院出軌了!和我沒關係!好好好,都沒關係!你到底出軌了誰!你說出他的名字!”
嚴謹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憤怒!
我被這樣的嚴謹嚇得退了一步。
他隨時冷麵待人,寡言少語,從不過問我的私生活,如今幾個問題,全部都是我的私事!
我突然間覺得這不是我認識的嚴謹。
他什麼時候變了?
我手指蜷緊,“你管得真寬!你從小就討厭!我都結婚了又要離婚了,你還這麼討厭!你到底要怎樣!我真是恨死你了!”
我衝他吼!吼完之後我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全身起了讓我自己都厭惡的雞皮疙瘩。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氣得全身篩抖,眼淚跟著就染濕了臉龐。
我討厭他,從小我就在心裏不斷確認這件事。
他樣樣都好,父母總拿我和他比。
“你看看你謹哥哥,父母也沒怎麼管,怎麼就能門門一百分?學習好就算了,人家鋼琴小提琴畫畫圍棋樣樣都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