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貓(1 / 2)

一隻鳥兒拍著翅膀從路邊飛走,下一秒,兩匹快馬呼嘯著掠過,驚起一串煙塵。

巴度雙手離開韁繩,迎著撲麵的狂風大聲怪叫著,搖晃的身體不禁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在下一秒跌下馬去。

他喜歡這樣的狂風,那些莫爾蘭人喜歡的什麼淩晨的清風,山間的微嵐,真想不明白有什麼好的,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也沒點力道。

霍修像個物件一樣被他丟在馬屁股上,也不幫他固定,就叫他自己抓著能抓到的東西,顛起來再沒管過。

這倒不是對莫爾蘭人的差別對待,事實上,他們對自己的孩子也是這麼個熊樣。

突然,巴度胯下的那匹馬腳下一拌,整匹馬直直的往前麵的地上撲去。

巴度卻也不慌,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的落地,還順手接住了從他身邊飛過去的霍修。

“哈哈!小鬼!”把霍修扔在地上,巴度回頭看了看那匹在地上抽搐著口噗白沫的馬,不屑的撇了撇嘴,“還駿馬,沒點力氣。”

看著慢慢策馬停在身後的碎石,巴度扣了扣耳朵:“你這馬到是強點,沒用。碎石,去河徑討兩匹馬去。”

碎石下了馬,全覆式的頭盔中蹦出了兩聲:“巴度。”

“誒?”巴度扣著耳朵轉身,見著緩緩包過來的三頭紅著眼的野豬,眼前一亮,“謔,三頭畜牲,倒是正好,正愁沒東西討馬!”

解下背後的刀盾,巴度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他咧嘴笑笑,見著三頭野豬都向著他衝過來後,才兩腿一屈,衝了出去!

百多米一跨而過,倏然之間,巴頓的盾牌已經貼上了第一頭野豬的側頸,龐大的衝擊力在狹小的空間裏驟然爆發,野豬就像是一輛被掀翻的馬車,脖子在一陣滲人的骨裂聲中扭成了恐怖的直角!

而巴度已側身而過,右手的重刀驚鴻般穿過第二頭野豬的身軀,沒入了第三頭的頭顱、直徹泥土!

巴度身後,兩頭野豬在慣性的作用下橫飛側淌,一時之間煙塵四起、飛沙走石!

巴度捏了捏手指,腳下的野豬也隻是撲騰了兩下,就沒了生機。

他啐了口,收了刀盾,走到霍修身邊踢了兩腳:“別吐了,多大的人了,還暈車?”

“一人一頭,抗走!”

碎石走過來扛起了野豬,雖然他的馬沒有口吐白沫,但跑到現在,一停下來也再沒了重新跑的力氣了。隻能扔在這裏,也算給地上那隻留個伴兒。

霍修顫抖著站了起來,看了看地上吐沫的馬,在自己身上摸著檢查了幾遍發現沒少啥零件,這才放下心來。

也顧不上可憐那馬了,定了定神,霍修鑽到那野豬身下,頂起野豬,顫抖著跟上了巴度和碎石。

他們身後,那匹馬垂著眼簾舔著地上的那隻,鼻子裏傳出了一串哀鳴。

……

轟!

一頭野豬摔到一個老頭眼前,老頭還魂似的從藤椅上跳了起來,四處望望,才發現周圍的人早已跑了一幹二淨。

揉揉睡眼,老頭趕忙衝眼前人說到:“額,二位大人,你們來是……”

巴度斜了兩眼老頭,咧嘴說道:“河徑的鎮長是吧?這三頭豬,看著了沒?換兩匹馬,行吧?”

老頭偷瞧了兩眼,這三頭豬個個體型和小房子一樣,尋常的陷阱都困不住,發起瘋來,人就是穿著盔甲都得被震死,可看看現在這慘樣?

老者打了個哆嗦,拱拱手:“感謝兩位大人,實不相瞞,這三頭野豬平時就好來田裏搗亂,又沒……哦哦,放心大人,我們河徑的駿馬放在整個莫爾蘭都是一等一的好馬,這就給您二位找來兩匹最好的!”

老頭本想多客套兩句,可中途看見巴度眉頭已經皺起,連忙改了說辭。

雖然這老頭語氣聽著低聲下氣,但身上的腰板到是挺得筆直,說完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老頭兒,話還挺多。”巴度回頭看著霍修,“比你爺爺可差的遠了。”

霍修臉色蒼白,連續三天的趕路,他不知吐了多少回,剛剛聽見老頭說這裏有好馬,霍修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你……你魔鬼!”

“哈哈哈哈哈!”巴度聽了,拍著霍修的腦袋就暢笑了起來,“魔鬼?魔鬼!哈哈,這個稱號不錯啊,不如以後就這麼叫我吧,哦!魔鬼巴度!怎麼樣,碎石,是不是帥呆了?”

碎石聳了聳肩,看不出全覆式的頭盔下是什麼表情。

“你,你別拍了!”霍修一咬牙,反手抱住了巴度粗壯的胳膊,一腳踩在他的膝蓋上,看那樣子像是要把他絆倒。

結果……巴度紋絲不動,反而笑得更歡了。

“哈哈!不錯不錯,動作挺麻利的,就是力道太軟!”

說完巴度一咧嘴,膝蓋頂著霍修往上一送,就這麼單手舉起了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