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還算熱鬧的官道上,今天卻是格外的安靜,安靜的有點不尋常。寬闊的大道上隻有一輛馬車在行駛,突然一隻纖細的手掀開馬車的簾子,並且探出了半個身子來。
“公主您是乏了嗎?您再稍等一下我們就可以休息了,屬下記得前麵不遠處有個茶攤,我們可以到那裏去休息一下。”
趕車的車夫感覺有人從馬車裏出來,轉過身發現是自己的主子出來了,小心的問著。
探出來身子的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隻是放眼四周看了一下,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感受到了危險,來自死亡的威脅。這不是她無的放矢,而是她這些年實在是經曆過太多的危險,才練就了她如今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在加上她的特殊身份,總是比任何人都能預感危險的到來,就是憑著這些讓她躲過了多次的暗殺和迫害,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吧!
“停,不能再往前走了。”
探出半個身子的女人突然開口。
“公主,發生什麼事情了?”
車裏又傳出一道女聲,然後就從馬車裏鑽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
“下車吧,我們今天恐怕是走不掉了,原來他是真的不信任我。終是我奢求了,想錯了。以為他會念及我們之間的血脈和我這幾年的養育輔助之情,他對我會有點不一樣,可是我怎麼能忘記他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他是什麼性子我應該最清楚不過了。罷了罷了,我也累了。現在一切都安穩了,我也算沒有辜負皇兄的托付。你們現在快走吧,我剩下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你們兩人是知道的,那些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你們過日子了,他要的隻是我而已!”
“公主我們不會離開的,要走也是公主您走,今天哪怕是殺出去我們也要保護公主離開。”
“鈴鐺你帶公主先走,我留下來擋著他們。”
車夫和後來從車裏出現的少女一前一後的開口。
“恐怕是來不及了,你們要是還奉本宮為主,就要聽本宮的命令離開。這是本宮最後的命令了,等會兒有機會你們就離開,不要讓本宮走的不安心。”
就在他們主仆說話的這一會兒馬車已經被突然從四周出現的黑衣人包圍了。
看到此景馬車上的人從馬車上下來,徑直朝著對麵的黑衣人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人是一位身穿素色衣裳的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卻是一臉的冷意。她的身後跟著一男一女,此時他們手中都握著武器跟在自己主子的身後。
年輕的女子看著和自己一步之遙的領頭人笑了,隻是她卻笑得淒苦,悲涼。
他即便是把自己裹在這一身黑衣和幃帽之下,她還是知道他是誰,誰讓這個孩子是自己帶大的呢,自己對他再熟悉不過了。
“羽兒,你還是來了,看來這杯送行酒我是非喝不可了。隻是一杯酒送行酒而已,竟然還勞駕你這個九五之尊前來,不知道是我低估了我自己,還是你高估了我?你很好,真的很好,適合做一個皇帝,至少帝王的無情和多疑你已經具備了。姑姑應該欣慰了,畢竟你是我教的,最後也希望你做個好皇帝。”
公主側目看著他身邊的人端著的托盤的一字一句的說,她知道那是送行酒,卻也是要她命的酒。
“姑姑。”黑衣人依舊蒙著麵,卻也是小聲的喊了一聲,隻是聲音不在是往日的孺慕,略微的有點顫抖。
“羽兒,你要是還記得我是你的姑姑,就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他們吧,我死之後往日的種種都不存在了,隨著我的離去讓一切都煙消雲散。如果真有輪回但願我來世生於生於尋常百姓之家。”
公主說完大邁一步毅然決然的端起托盤上的白瓷酒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公主,主子……。”
“主子,公主……。”
“姑姑……。”
帝都第二軍區醫院
本該安靜的病房裏,此時卻是三步一崗,兩步一哨的,而且站崗的全都是荷槍實彈的人,病房門口往來醫生不絕,顯得忙碌而嚴肅。這一切都昭示著這間病房裏住的人身份不簡單。
“報告,我們找到寒隊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隨隊的軍醫給他檢查過身體,沒發現有什麼外傷,但是卻如何也叫不醒,我們擔心之下就送來了醫院。”
病房外麵不遠處的窗戶前站著一個人,那是一位年過花甲的男子。說話的是和他對麵而立的人,因為是背對著病房所以看不到的他的麵容,隻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和聽到他略微嘶啞的聲音。
“你們是在哪裏找到他的,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嗎?身上的傷很厲害嗎?”
“報告,我們找到寒隊長的時候他自己被關在一間密閉的地下室裏,那間密室看上去像是實驗室,裏麵除了寒隊長沒有其他人。寒隊長身上沒有一點傷,卻陷入了昏迷,所以我們不知道寒隊長是不是遭受了其他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