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慮不周!”張鶴捂著臉頰,語氣很是惶恐。
白須老者慢悠悠站起身,冷聲笑道:“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從十歲研修六藝,至今已有六十載!他拿什麼跟我鬥?張鶴,這件事之所以引起,都是你學問淺薄不學無術導致的!”
“恩師教訓的是。”此時此刻,張鶴豈敢說半個不字?
白須老者便是當今華夏著名學者之一,號稱國學三聖的師恒道,不得不說,師恒道的確非常有學問,他在解放初,便是赫赫有名的學者,伴隨著解放以後,師恒道憑借他拍馬溜須的本事,身份地位迅速躥升,他不止一次給高官領導寫一些肉麻的詩句,伴隨著華夏國經濟開放後,師恒道緊隨時代大潮,利用自身的文化優勢,竟然將國學當成一個產業開始運作,在當年的形勢下,無數的達官顯貴像是擺脫農民的身份土鱉的帽子,他們自然而然成為了這些‘國學大師’的褲下之臣。
師恒道萬萬沒想到,他好不容易扶持起來的搖錢樹竟然被一個毛小子差點刨斷,斷人財路等於刨人祖墳,師恒道早就忍不住想要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了。
“咣當!”
這時候,靜室的房門被人直接推開了,一名長相粗獷的老者氣衝衝的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大聲吼道:“師恒道,這都是你徒弟做的好事!古語有雲,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你這徒弟連這個都不懂?竟然也敢出來吃國學這碗飯?”
師恒道瞥了來人一眼,冷冷說道:“周延禮,難道你開了天眼不成?誰能知道那小子如此憊懶?”
這周延禮身高一米八有餘,麵色漆黑,站在那裏倒像是一尊燒焦了鐵塔,他氣衝衝的說道:“要是你徒弟為人謙遜一點,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這還是你管教不嚴的事!中海市誰不知道張鶴的大名?為人跋扈,目中無人,連中海四大家族都要給他幾分臉麵,現在倒好了,臉麵直接被人踐踏的麵目全非!”
周延禮心裏真是氣啊,他和師恒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被唐昊這麼一鬧,周延禮的處境變得尷尬異常,本身他的國學造詣就不如師恒道深,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周延禮心裏自然不痛快。
師恒道不耐煩的說道:“周兄你就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中海會會那個小子,等到他給我下跪的時候,所有的問題都將會迎刃而解。”
周延禮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嘀咕道:“希望是這樣,你可別陰溝裏翻了船!”
師恒道不耐煩的擺擺手,下了逐客令:“我打算再溫習一下六經,周兄你還是先回吧。”
“那我就提前祝師兄旗開得勝了!”周延禮衝著師恒道抱抱拳,轉身就走。
看到周延禮的背影消失,張鶴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了,這件事就是由他而起,他心裏和刀割一般難受。
“你也回中海準備吧,明天中午十點,到中海機場接我。”師恒道現在半句話都不想多說,他說完這番話,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是!徒兒告退!”張鶴小心翼翼的躬身倒著走出了這個房間。
張鶴乘坐當天的班機回到中海,灰溜溜的返回了別墅區,陳蒼星是入贅張家的女婿,一直和張鶴住在一起,在張家忍氣吞聲的生活著,自從張鶴出事了以後,陳蒼星連學校都不敢去了,他走到哪裏似乎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令陳蒼星直欲發狂。
“你就是那個國學大師張鶴啊。”司機開車來到這片別墅區,終於認出了張鶴,不由出言譏笑道:“我們這些苦哈哈就是不如你們這些文化人厲害,你們隨便編幾句謊話,就有一群傻逼趕著來給你們送錢,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換作平時,張鶴肯定饒不了這個出租車司機,可是現在,他哪裏敢反駁,強忍一口氣丟下一百塊錢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別墅裏,他平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過的如此狼狽,以前和他稱兄道弟的那群企業家、官員,現在一個個都像是躲瘟疫一樣的遠離他。
張鶴心身疲憊的走進大廳,剛邁步進去,就聽到自己的女兒像是殺豬般的破口大罵著:“你這個廢物,窩囊廢,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整天在家裏縮著,像個爺們嗎?別攔著我,我要出去。”
“金枝,你還是聽一下爸的話吧,現在到處都在傳爸的不是,我們就不要給他添亂了。”是陳蒼星的聲音。
接著,樓上傳來一陣廝打聲,廝打聲過後,是張金枝張狂的謾罵:“陳蒼星,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明天咱們就去離婚!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張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