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雅開車回到秦家別墅,車子還沒駛進別墅的內苑,就被一道頎長的身影擋在了別墅的雕花的鐵門之外。
西垂的紅日將墜入山穀,最後一絲落日的餘暉也消失不見,逐漸暗淡的天色,讓男人深邃的眉眼變得模糊起來,看不清瞳孔裏的情緒。
男人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直接將她從車裏拽了出來,將她纖瘦的身軀抵在車身上,那雙漆黑的瞳孔裏寫滿了憤怒,“秦安雅,你寧願賣掉別墅,也不願意求我?我季辰曦在你眼裏,就這麼讓你不屑一顧?”
秦安雅背部猛地撞在車身上,疼得她娟秀的眉毛緊緊蹙起,“如果你有心幫秦家走出困境,有何須我開口?你不過是想逼迫我放下尊嚴去向你搖尾乞憐,不是嗎?”
季辰曦漆黑的瞳仁裏隻剩下暴戾,“讓你開口主動求我,就這麼難嗎?還是說,你放在心裏愛了整整七年的男人回來了,我這個替代品已經沒有價值了,所以你不稀罕我的幫助,是嗎?”
“季辰曦,你越是想要讓我屈膝臣服,反而越是顯現你內心的自卑。你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向我證明你的強大,可是愛情從來就不是金錢來衡量的。我當初不會因為你一無所有而拒絕你,現在更不會因為你擁有一切而討好你。”
季辰曦捏緊女人尖細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對視,“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慕瑾宸回國,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從我的身邊逃離?”
慕瑾宸回到這座她熟悉的城市,就更加堅定了她從他身邊逃離的決心。
這些年,他努力嚐試著去打開她的心扉,融進她的生活,在她的世界裏找尋自己的存在感,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將那個人從她的心裏驅逐,真真正正擁有她。
他很清楚,自己至始至終都隻是慕瑾宸的替代品而已。
秦安雅以不可違逆的姿勢被迫與男人對視,這種屈辱的姿勢讓她打從心底抗拒,“我們之間的感情出現裂痕,僅僅是因為慕瑾宸嗎?為什麼你不嚐試著從自己的身上找尋原因,而是習慣性地歸咎在我的身上?”
“因為覺得對你心存愧疚,所以每次爭吵,我都是隱忍和退讓,久而久之,就讓你習慣性地把錯誤歸咎在我的身上,讓我的主動低頭變成一種理所當然。這種相處模式久了,會讓人身心俱疲,你出軌姚夢娜,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季辰曦,我們到此為止吧,這樣彼此相互折磨,實在太累了!”
季辰曦笑意涼涼,“感情出現裂痕?我們之間有感情嗎?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是一秒鍾的時間?”
“你想放過我,可是,我並不想放過你。我不想讓你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隻有把她強留在身邊,哪怕心狠狠地揪痛,至少證明她還在自己的身邊。
就當他自私,自私地想要將她占為己有,哪怕隻是痛苦的相互糾纏。
秦安雅眨了眨皓月般的黑眸,看著眼前盛怒的男人,“今天拍賣會的視頻轉播你應該也看了,媒體的嗅覺向來敏銳,他們已經看出了端倪,覺得我們的婚事要涼了。姚夢娜跟你已經有了那種關係,我沒理由霸著季太太的位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