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銘修長的手指擒著高腳杯,隔著高腳杯透明的壁麵玩味地看向盛少霆,“少霆,你不是說今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嗎?現在人也到齊了,是時候該向我們正式介紹佳人新的身份了吧?”
坐在角落裏緘口不言的白司哲也走到人前,溫潤如玉的俊秀臉龐在人群裏掃視一周,才將眸光落在盛少霆身上,“少霆是我們兄弟幾個活得最恣意灑脫的,想不到也開始收心,主動考慮起人生大事了。”
盛少霆將手塚搭在白司哲的肩上,眸光意味深長,“老白,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就這麼耗著。每個人都有自己幸福的歸屬,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強求不得。愛情不一定是擁有,也可能是成全。”白司哲愛慕秦安雅的事,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白司哲和慕瑾宸曾經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卻因秦安雅生出了嫌隙。
作為兄弟,占誰的理都說不過去,隻能從中調解。
秦安雅微微一僵,白司哲是瑾宸的兄弟,卻對她滋生出異樣的情感,這種情感遠遠超出了友情的界限,一直以來她都處在尷尬的境地。她欠白司哲的人情實在太多了,她可以跟他保持距離,卻無法對他說出殘忍的話來。
她深知,隻有徹底斷了他的念想,白司哲才有可能掙脫愛情的牢籠。若即若離,無法結束不了這段痛苦的糾纏。她在想,或許隻有跟慕瑾宸結了婚,才能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恍神間,微涼的手心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慕瑾宸磁性暗啞的嗓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安雅,你的友誼你有權決定該何去何從,我不會再逼你。”
秦安雅抬眸對上慕瑾宸那雙深邃如海的黑眸,手心的溫熱給了她一股心安的力量,“瑾宸,在你離開的那段時間,他給了我很多的幫助,他的人情債我這輩子估計都償還不了。人情是人情,感情是感情,我分得很清楚!”之前為了怕慕瑾宸多遠,她故意疏遠白司哲,甚至斷了聯係,盡可能做到涇渭分明。
然而,終究逃不過良心的譴責。畢竟白司哲幫了她那麼多忙,她一廂情願將這段友情畫上句點,未免太自私了。
慕瑾宸挑了挑深邃的眉弓,“你是怕我會多想,才想著跟老白保持距離?”他滿眼寵溺地捏了捏女孩秀挺的鼻尖,“我的確想獨自占侑你的美好。不過你既然分得清楚,我沒理由連你正常的交際圈也束縛。我的脾性是霸道強硬,但不代表我就心胸狹隘,明白嗎?”
秦安雅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手臂不自覺纏上男人勁瘦的腰身,“瑾宸,謝謝你能體諒我!白司哲家境優渥,談吐優雅,風姿儒雅,大學那會兒就有很多傾慕者,我不想再繼續耽誤他了。”
慕瑾宸將女孩擁緊,他發現,秦安雅最近纏他纏得特別緊,不過這是他樂見其成的結果。
唇在女孩的額頭吻了一下,“十年最美的青春年華,老白都耗在你身上了,難怪那家夥執著著不肯放手。再耽誤下去,估計得孤老一生了。”
秦安雅像隻慵懶的貓咪在男人懷裏蹭了蹭,“對男人來說,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是禍害。要不然怎麼說,女人是紅顏禍水呢?”
白司哲眉眼低垂,修剪精密的墨色短發在額頭處投下一片暗影,看不清眸底的情緒,“少霆,兄弟多年一直讓你們兩頭受難,實在抱歉!你不用勸我了,我隻是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盛少霆歎息一聲,這些年白司哲對秦安雅的執著他們都看在眼裏,勸解的那些陳詞濫調自己都聽煩了。如果不是他和宋遠銘從中調解,白司哲和慕瑾宸的兄弟情誼早就走向盡頭。作為當事人的秦安雅立場不夠明確,踟躕不定,左右徘徊,硬生生成了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