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雅的眉毛緊鎖,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在她看來,慕瑾宸任何安慰的話語,不過是為了減輕她對寶寶的負罪感而已。
身為媽媽卻沒能保護好自己,連累寶寶也跟著受到傷害,秦安雅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負罪感。
青年醫生為了緩解女孩緊張的情緒,語調裏帶著安撫的口吻,“慕少說得對,少劑量的麻藥對寶寶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宋遠銘撚熄還未燃盡的香煙,挺拔的身影湊到跟前,深邃的瞳仁寫滿了負罪感,“秦小姐,是我醉酒失態誤傷了你,你受傷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要怪,就怪我吧!”
慕瑾宸抬手攥住男人的衣領,“你跟老白還真是兄弟情深,為了替他打抱不平,你枉顧我們之間十年的兄弟情誼。將來寶寶若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原本古怪尷尬的氣氛,漸漸變得劍拔弩張,戰火一觸即發。
女護士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陣勢,一時嚇傻了,紛紛躲在急診室的角落裏,害怕戰火殃及池魚。
倒是青年醫生臨陣不亂,趕緊出來打圓場,“兩位祖宗,秦小姐的傷不宜耽擱,你們暫時不要起爭執。等秦小姐的傷口處理完了,你們之間的恩怨再私下解決?”
恩怨再大,病者為大,彼此都是明事理的人。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紛紛偃旗息鼓。
慕瑾宸緩緩鬆開宋遠銘的衣領,給醫生麵子,暫時不跟宋遠銘計較,“我們今天這筆賬,等安雅傷好了,我再慢慢跟你算!”
宋遠銘自知理虧,自覺退到身後移動門的位置,盡量不在這個時候去招惹慕瑾宸,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耽誤秦安雅治療。
秦安雅攥緊醫生身上那件白大褂的寬大衣袖,清澈的眸光鎖緊醫生的眼睛,“醫生,你剛剛的話不會是為了安撫我的情緒才編造的謊言吧?”
名流圈裏浮浮沉沉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顆洞察人心的玲瓏心。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一個人說謊,從眼睛裏是可以看出來的。
善意的謊言,終究還是謊言。
青年醫生見女孩情緒激動,隻能耐著性子安撫她的情緒,“秦小姐,我沒必要騙你。作為一名醫者,有必要實事求是!如今醫學這麼發達,隻要控製好劑量,是不會對寶寶產生危害的,這點你可以放心!”從女孩眼中的慌亂可以判斷出她對寶寶的在乎,甚至甘願忍受手術中疼痛的煎熬,也不願意寶寶受到傷害。
秦安雅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塵埃落定,緩緩鬆開醫生的衣袖,“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青年醫生吩咐瑟縮在角落裏的女護士,“護士,把秦小姐推到手術室,馬上為她安排手術!”
兩名女護士聽到醫生的吩咐茫然地抬眸,才後知後覺地從角落裏出來,低眉順眼推著秦安雅的移動床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
膽小的女護士想起剛剛慕瑾宸眼中的威懾力,依舊心有餘悸,“香香,傳聞慕瑾宸殺伐果斷,鐵血冷酷,果然百聞不如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