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霆感覺到慕瑾宸身上釋放出的陰鬱氣息和低氣壓,小心翼翼地說道“剛剛老宋電話裏的意思,秦小姐的車禍好像不似意外這麼簡單,背後可能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在醞釀。”
白司哲將秦安雅帶回萱城之後,便秘密將她拘禁起來,限製她的人身自由。那家夥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怎麼會喪心病狂到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實在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秦安雅車禍重傷,即便不是他所為,誓必也跟他脫不了幹係。如今的白司哲已經不複當初的光明磊落,身上多了一絲商人的陰狠狡詐。為了將秦安雅據為己有,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滿足自己的私欲。
人一旦有了貪欲,想法要多肮髒有多肮髒,手段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慕瑾宸俊眉深鎖,身上沉穩厚重的氣場並沒有因為失憶而減退半分,反而多了一股難以捉摸的高深,“少霆,你的意思是說,秦安雅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那你說說,誰的嫌疑最大?”
他斜睨著身側明顯心事重重的盛少霆,語調裏帶了幾分試探。
盛少霆懷疑秦安雅的車禍跟白司哲脫不了關係,可那僅僅隻是他的懷疑,在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白司哲做的之前,他誰也不會胡亂冤枉。慕瑾宸和白司哲的關係本就劍拔弩張,他把矛頭隻想白司哲,隻會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水火不容。
“可能是秦安雅自己結的冤家,也可能是你的冤家尋仇,要知道這些年你征戰商界,得罪了不少的仇家。你失憶之前,秦安雅一直被你保護得很好。那些仇家一直在暗中虎視眈眈,尋找下手的機會。或許是你失憶的消息走漏了風聲,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慕瑾宸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眸光打量著盛少霆,“少霆,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種欲蓋彌彰,避重就輕的嫌疑。”
盛少霆看著眸色深深的慕瑾宸,他分明是覺得他有意在為白司哲開脫。可是天地良心,他真沒有替白司哲狡辯的意思。
他微微調整領帶掩飾自己的局促,“瑾宸……你是在懷疑老白?”
慕瑾宸笑意涼涼,眸光更加深不可測,“你不覺得,他的嫌疑最大嗎?明知道秦安雅是我的未婚妻,他還擅自帶她回國,將她軟禁起來,可見此人居心叵測。一個居心叵測的男人,什麼卑劣肮髒的手段使不出來?”
盛少霆感歎慕瑾宸眼光的刁鑽精準,他那點小心思終究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慕瑾宸剛剛那番話,分明有故意針對白司哲的嫌疑。
眼裏看透,嘴上卻不說破,“與其在這裏妄加臆測,還不如回到萱城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做定論!”
慕瑾宸幽幽看了一眼正義凜然的盛少霆,抿唇沉默未語,筆挺修長的腿加快了步伐。
盛少霆陪同慕瑾宸搭乘私人專機回到萱城的時候,手術已經持續進行了六個小時,手術室的門依舊亮著,兩扇自動門密不透風的緊閉著,偶爾有女護士推著從別家醫院緊急調配過來的新鮮血包忙碌地出入其中。
慕瑾宸看著手術室那扇緊閉的自動門,指尖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
終於,手術室的燈黯淡下去,兩扇自動門緩緩打開,經曆殊死搏鬥的白司哲雙手顫抖地握緊手術刀,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女孩的麵前,眼睛裏都是絕望的氣息。
慕瑾宸第一時間衝進手術室裏,手術台上的女孩臉色慘白到近乎透明,嬌小的身影就想透明的瓷娃娃,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