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水從石棺之中噴濺而出的時候,那師白櫻就麵色一變,飛身掠起,帶起一團水霧,將自己籠罩其中,直撲向那青銅台,可人一飛起之時,那青銅台一圈已經血光萬丈,她竟然被擋在了血光之外,無法進入。
而那血光越來越是強盛,直映射的雙目難以直視,血腥之味也四處彌漫,整個山頭之上,到處血腥撲鼻,山風雖勁,卻吹之不散,半天之中,陡來一團烏雲,在那團血光的正上方旋轉不已,漸成一陀螺狀。
隨即一道銀蛇亮起,在那團烏雲之中遊走閃爍,緊接著哢嚓一聲平地旱雷,聲震四野,群山回響,一道閃電蜿蜒而下,直向那團血光之上擊去,閃電一起,師白櫻就厲喊一聲,滿頭白發根根樹立,身外水霧悠忽一下變得極為濃重,將整個人包裹在水霧之中,根本看不到人影,身形隨水霧疾起,竟然直接迎向了那道天雷。
師白櫻所帶起的那團水霧與由天劈下的那道閃電在半空之中一相遇,就發出哢的一聲巨響,電光四散,花火拋灑,隨即那團水霧散去,師白櫻從半空之中飄飄蕩蕩的落下,如同一片落葉一般,輕如羽毛,但胸前白衫,卻血跡殷然,分明是受了重創,她雖然奇術通玄,卻也不能與天威相抗,天威之怒,誰可匹擋!之所以不急墜而落,應該是她仍舊能強提氣息,勉強能維持住身形而已,但必然已成了強弩之末。
可她卻仍舊破解了那一道天威!
就在師白櫻飄蕩著落下之時,那石棺之中陡然發出一聲悶雷一般的怒吼,隨即血光再度狂盛,砰的一聲巨響,血光崩散,石棺四分五裂,無數碎石四下飛濺,青銅台四角的那四大神獸的獸首,齊齊崩飛,整個青銅台,從中間一裂為二。
緊接著一道黑色身影淩空飛起,人在半空之中,已經縱聲狂笑:“鎖龍困虎四神煞又能如何,老子一樣出來了!楊正文,當初我說過,老子脫困之日,就是你斃命之時!”
他這一聲吼,我心裏頓時一驚,不用問,這家夥被困在石棺之內,肯定與我父親脫不了關係,此地雖然不是我父母之墓,卻與我父母有著極大的關聯,說不定立我父母之碑,都是我父親的意思,自己可能錯怪劉哲一了。
剛想到這裏,那黑影一句話說完,身形如電閃,速度快到了極致,肉眼根本看不清楚,隻能看見一道黑光一閃,一掠就到了那師白櫻正在下落的身形旁邊,一把抄住師白櫻的腰,往懷裏一抱,放聲豪笑:“白櫻別怕,有我在此!”
隨即兩人落下,穩穩立與裂開的青銅台上,卻是一黑衣黑袍的漢子,看麵相也就三十三四的年紀,豹頭環目,高鼻闊口,目光如炬,麵色剛毅,身形雄壯魁梧,站在青銅台上,宛如一尊鐵塔一般,整個人看上去威猛霸道,如獅似虎,身上的黑袍之上,也繡有一陰陽雙魚圖形,隻是被長期浸泡在血水之中,滿身的血汁,加上那石棺長期密封,現在陡然見風,衣衫開始粉化,不斷隨風吹落,露出一身健壯結實的肌肉來。
我一看到那陰陽雙魚的圖案,心中頓時一凜,這是怎麼回事?那秋三刀和這人難道有什麼關係?
這時那師白櫻被他抱在懷中,如同小兒被大人抱著一般,神態卻極為親昵,雙目癡癡的盯著那人的臉龐,兩行清淚,緩緩流下,伸出手掌,在那人臉上摸了一下,輕聲道:“二郎,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二十年來,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那漢子低首看了一眼師白櫻,原先淩厲如刀的眼神,忽然溫柔了起來,微微一笑道:“是我,郭家二郎,郭驚天!”
這句話一出口,劉哲一就長歎一聲,歎息聲中,滿是懊惱,趙狂徒雖然未出聲,麵色卻鐵青一片,黃三指的雙眼則迅速的眯了一下,隨即又回複正常,隻是神色卻極不自然,我和劉婉清則茫然四顧,不知所以。
那溫涼玉三人這時一同轉身,對著那郭驚天一起抱拳,溫涼玉說道:“恭喜二哥脫困,虎歸山林,龍遊入海!”
那漢子卻一揮手,目光一淩道:“你是誰?也配叫我二哥?”
溫涼玉等三人還沒說話,師白櫻已經說道:“二郎,二十年前終南一戰,不但你遭圍困而擒,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全都戰死,四哥、五哥也身受重傷,他是接替老九的溫涼玉,另外兩人是接替老七和老八的鬱家兄弟,鬱天狼和鬱飛虎,在尋找你的過程之中,他們都出了不少的力,我能夠找到你,還多虧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