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兒經受過這些。
這樣的沈修瑾,她從未見過。
在她耐心告罄的前一秒,那人鬆開了她。
向後退了一步,從西裝內袋中,拿出來一張紙張,遞給了她:
“你不是想走嗎?我放你走。”
他說。
她正接過那紙張,看了一眼,離婚協議書。
視線下滑,那人已經簽了名。
她一時之間,越發糊塗起來。
那樣子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放手,逼迫她與他在一起,現在卻拿出來了離婚協議書。
她不懂了。
朝著那人看去,眼中滿是不解。
那人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溫柔,隻餘下冰冷透骨的寒涼,薄唇輕勾出冷意:
“你不要忘記,我是誰。”
那人涼薄的說道:
“我不要一個尋死覓活的女人。
你縱火自焚的模樣,醜的髒了我的眼。
簡童,簽字吧,這場遊戲,我膩了。”
那人淡漠的說著,卻如穿心箭,一下子刺穿了她的心口。
她故作不在乎,耳根卻赤紅赤紅……他說,他膩了這場遊戲。
“簽字,沈夫人的位置,從來不該是你。
一場遊戲,一個玩具。
沈夫人的人選,需端莊、溫柔、賢惠、美麗、大方,你,一樣沒有。”
他說:“我已經膩了你。”
她該高興,可是卻渾身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痛快,還是痛苦。
是解脫,還是其他。
“簡童,你瞧,你還是這麼容易受我影響,我與你敘舊從前,你就被我帶著回憶過去。
你看,我說我吃了你的巧克力,急性腸胃炎住了院,你就信。
我說我知道過去樹下偷親我的人是你,你也情緒波動……你也不想一想,如果你是我沈修瑾要的人,我怎麼會在你偷親我之後,從來無所表示?”
那人唇角冷嘲的勾起:
“因為我,從來不在乎你。
你,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
不過是無聊得找不到比你更有趣的玩具,於是留下了你。
可我現在膩味了。
左右你也隻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的臉上,血色抽盡。
唇瓣漸漸慘白。
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她抬腳走到客廳,拿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那人的聲音,在她簽完字後,立即在身後響起:
“沈三沈四,幫簡小姐收拾行李,請她離開沈家大院。”
她微微一顫……如此的迫不及待。
閉了閉眼,她說,她該高興,所以,她的嘴角,緩緩扯出一抹笑。
“慢著。”她的行李整理好,那人突兀地叫住她。
“沈三沈四,把她的行李打開,檢查一下,有沒有帶走不屬於她的東西。”
她在一旁,氣得發抖。
隻是抿著嘴唇,倔強地站著,看著自己的行李,被兩個大男人防賊一樣翻看著,她對自己說……要解脫了,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軌跡。
卻還是忍不了,冷笑著:“沈先生看清楚了,我可有帶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反嘴諷刺道。
那人輕蔑的一眼,冷哼道:“沒有最好。你可以走了。”
這樣的輕怠,簡童咬唇忍住。
她一遍一遍對自己說……隻要能夠離開,受點委屈算什麼,受的委屈還少嗎?
她對自己說,這不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
現在,終於可以逃開這人,逃離這一切了。
推著行李箱,她跨出了屋門。
背後有道視線,一路目送她的離開……她有,她有帶走不屬於她的東西。
男人悄然握住了手掌。
沈二走了過來:“Boss,回醫院吧。”
“嗯。走吧。”
簡童走出沈家大院鐵藝大門,身旁,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她身邊一經而過,毫不在意地開走。
她停了下來,看著那道越去越遠的車尾,最終消失在眼前。
風吹來,一陣寒風刺骨,她瑟縮了一下,輕輕地抱住了自己。
“恭喜你,簡童,得償所願了。”她輕聲對自己說:“真好,他與她,再沒有糾纏。”
從今往後,心不動,心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