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何晴坐在沙發上，聽到開門聲，方才抬起頭來，看到王學山走進來，何晴不由得微微一怔，急忙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心情，開口笑道：“爸，你怎麼來了？”
王學山眼神複雜的看向何晴，卻並沒有回應。
看到王學山的目光，何晴心中微微一跳，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片刻之後，王學山輕歎一聲：“晴兒，葉先生說的那些事，是真是假？”
何晴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深深的看了麵前的王學山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後，方才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看到何晴點頭，王學山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離，險些摔倒在地上。
何晴急忙上前扶著王學山坐在了沙發上。
隻是，她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坐在沙發上，看著身邊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兒，王學山的目光，卻是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向了何晴的手。
片刻之後，王學山那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在房間之中響起：“晴兒，你的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到底沾染了多少鮮血啊？”
王學山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帶上了一些哭音。
聽到王學山的話，何晴的身體微微一顫，卻是沒有說話。
突然，房間門緩緩打開，葉曉峰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也不在乎房間中父女兩人的奇怪臉色，自顧自的坐在了兩人的對麵，深深的看了看王學山和何晴兩人。
葉曉峰突然笑了笑，笑容之中，有著幾分莫名的意味：“這個問題，還是我這個做外人的來回答吧，否則，恐怕她也未必能說出口！”
說著，葉曉峰轉頭，看向了何晴，聲音平淡：“她的手上，倒是沒有沾染上人命，畢竟，她還隻是個普通人，不是練武者，可是，她一手操控的黑暗天堂，卻殺孽累累，恐怕，這些年間，死在黑暗天堂手上的，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數字，卻是讓王學山身體巨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何晴的臉色卻是冰冷了下來，依舊緊緊的摟著王學山的手臂，卻是看向了葉曉峰，冷笑了一聲：“葉曉峰，難道，你手上的殺孽，就小了不成？自你出道以來，死在你手上的，恐怕也不隻是幾百幾千這個數字了吧？”
葉曉峰聳了聳肩，輕聲笑道：“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隻要是我殺的人，我都會認！”
“那你憑什麼來質問我？”何晴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憤怒。
不過，葉曉峰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平淡的看向了何晴：“我隻是憑著，我殺過的人，全都有取死之道！他們該死，我該殺！”
何晴聲音一滯，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可那也是人命！”
葉曉峰笑了笑：“不殺他們，會有更多人死！”
“這也算是理由？”何晴冷笑：“你怎麼知道，死的更多的那些人裏，就全都是好人？”
“好人？我從來不以好人壞人來區分我是否要殺的對象！就像是我，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個好人！我雙手累累血腥，一身罪孽，可我問心無愧！隻要你也能說出自己問心無愧這幾個字，我再不多說！”
何晴輕笑：“為何不能？我也同樣問心……”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看到了麵前葉曉峰一臉冷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微微有些心虛，不過隨後，她卻是想要硬著頭皮說完自己的話。
可葉曉峰卻是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平淡的聲音，讓何晴再也說不出話來：“問心無愧？即便，你是在以全天下人的生命為代價？”
這句話一出口，何晴卻是張了張口，什麼都說不出來。
何晴雖然一直是在仙門何戰天的控製之下，甚至一些隱秘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這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混沌族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很清楚，可卻也隱約知道一些。
的確，黑暗天堂的做法，或者說，仙門的做法，無疑就是在那場曠世決戰開始之前，不斷的內鬥，消耗！說的嚴重一點兒，這就是以全天下人的生命為代價，爭權奪利，草菅人命！
兩人的對話，兩人都能聽懂，可一旁的王學山，卻是聽得有些雲裏霧裏。
之前葉曉峰雖然跟他說了很多，可卻還沒有說到混沌族的事情。
此刻，已經說到了這裏，葉曉峰也不介意和他多說一些，便轉頭看向了王學山，緩緩的將混沌族的事情，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