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雖然不太喜歡她,但也沒像現在這樣的歇斯底裏,謝爸爸是個溫柔和藹的長輩,總是偷偷給她買冰淇淋吃。
謝文豪從小相貌就又白淨又溫文爾雅,學習總是名列前茅,會畫畫,會彈鋼琴,什麼都會,很多人都想跟他玩,可他卻隻跟著她。
他們一起去爬山,爬牆,玩泥巴,抓著毛毛蟲,養在玻璃罐裏,喂它們菜葉吃。
每次謝文豪跟自己出去玩,回到家的時候,不是受了傷就是渾身髒兮兮的,她免不了得到謝媽媽的一頓訓斥。他就拉著他媽媽,說都是他的主意,不怪她。
那時候的謝媽媽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無論怎麼罵她,一到飯點,隻要桑榆沒吃飯,她絕對會讓謝文豪跑來找她,到他家去吃飯。
明明一直都很和諧的關係,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謝媽媽發現了謝文豪偷畫她的畫像?把自己的零用錢攢起來買一條裙子送給她當禮物?還是她在某一天放學的時候,很鄭重的拒絕了謝文豪的交往請求?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所有的記憶都恍恍惚惚的,她已經快要記不得了、
桑榆的眼角微濕,默默的擦掉了眼角的淚,喜歡不上謝文豪,她也很苦惱,可是感情的事,她無法勉強,她沒辦法,把一個從小到大都把他當成哥哥的男人,轉而當成情人。
桑榆的腿,坐的都已經麻木了,看了看隨手攜帶的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她又出來散心,散心了好幾個小時。
桑榆揉捏著自己的臉,扯著一個笑,她要笑,不能哭,不能難過,不能痛苦。
桑榆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剛準備上樓,秦暮顏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麼晚了還打電話?就算他沒睡,不代表她也沒睡!雖然現在的她確實很夠清醒。
桑榆深刻的明白,隻要接了秦暮顏的這通電話,他們又得因為一些無聊的小事紛爭,奉行著無論什麼倒黴的事,或者是鬱悶的心情,隻要睡一覺之後就會徹底消失的桑榆,接起了他的電話。
如果他非要跟她吵的話,無所謂,早吵完,早收場。
“什麼事?”
秦暮顏是越想越睡不著,鬼使神差的就給桑榆打了電話,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接起來。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你都知道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你也很棒棒啊。”
她的話裏帶滿了火藥味,聽的秦暮顏微微的顰蹙了起來,“你心情不好?”
“沒什麼。”反正就算把話說給秦暮顏聽,他一不會理解她,二也不會開導她。
“果然,謝文豪的爸爸有跟你說過些什麼吧?”
桑榆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是。”
“他說什麼了?”
“他說文豪跟童惜前段時間在奧地利舉行了婚禮,他剛剛趕回來不久。”
“所以,因為你聽到了他們倆個人結婚的消息,於是就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