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傍晚,荀寒終於重見天日,回頭再看那茂密的森林,才發覺森林是那麼的陰陰翠翠,碧草林蔭,空氣舒爽,與出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一片荒涼卻有著異樣的不協調。
吹風峽穀,幾十年前曾是一片青草地,滿地的食草家畜都能快活的茁壯成長,人民安居樂業,可惜,好景不長,自從十幾年前大夏帝國的戰火從這裏卷過後,草地也就變成了荒地,如今連大膽些的人都不敢住在這荒山峽穀中,幾十萬人被掩埋在這裏,夜晚的陰風吹襲下,儼然就是一鬼哭地。
吹風峽穀荒蕪如昔,遠遠看過去,就剩下一條結實的新修官道,從吹風峽穀森林的另一頭穿出,繞過了邊境的關卡,來到了原先的戰禍地,四年過去,這裏已經麵目全非,禁術法則燒灼過的痕跡早已被吹風峽穀異常的罡風給吹的平坦如昔,時間是可怕的,能抹平一切的不和諧,甚至能抹平存在的軌跡。
新修的官道西至桓城,東穿吹風峽穀,過曹鎮,至山翔城,道路不寬,能行兩輛帝國製式的馬車,雖然兩旁無人落戶,但官道常年行人車馬,路麵還算結實。
莘巧昨天開始便睡到現在,或許龍都是這樣,一睡或許就睡上幾年,荀寒也不理會,少了個人嘰嘰喳喳也沒什麼不習慣,反正這些日子下來也習慣了,獨自默默的行在官道。
除去偷渡的小路,官道上行人是不少的,偶爾也會有幾輛小車通過,甚至還有幾人是騎在靈獸上經過的,這些人都是帶領著諸多官兵巡邏官道,檢查些違禁的武器或藥物,官兵換成了大夏帝國的製式衣服,看來這陽靖國和大夏帝國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從吹風峽穀至桓城還有三天的腳程,荀寒看到天色漸晚,攔在了一輛剛往桓城送貨的貨車。
“師傅,這車可是往桓城的?”荀寒盡量表現得十分友好,雖然和他穿著得和臉蛋極不和諧,但車子還是停了下來。
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半白的頭發,壯碩的一版肌肉,腰間還插上了把寬刃劍,看來還是個玄力士。
老人坐在車上打量了荀寒一眼,十五歲的年紀,一頭應該是用手抓得亂蓬蓬的黑發,周身臭汗,身上還帶了不少新傷,黃綠色的勁裝幾乎看不出原先的顏色了,還插了把看似不錯的短刀,看起來一身彪壯強橫,可臉上卻掛著單純笑容。
老人考慮了下,難為情的說道:“小兄弟,可不好意思,我車上的貨物不適合再拉人了,你看是不是等等後麵那幾輛車。”
荀寒回頭望去,這後麵哪裏還能有些什麼車子,到了晚上,人家早歇息去了,還跟你趕路,定是這老人看自己不順宛然拒絕罷了。
老人呼喝馬匹要走,荀寒趕忙掏出了身上幾個零散金幣:“師傅,師傅,您就帶帶吧,您看這些夠不夠?”
“這……實在不好意思呀,小兄弟,這貨真不適合帶人。”幾個金幣雖然能夠讓貧民吃上一年以上,但老人卻異樣的堅持不載人。
正待要要走,車裏卻傳出了年輕女子的聲音:“李叔,讓他上來吧,大晚上的,行在路上也有個照應。”
“小姐,這……”叫李叔的老人見車中人吭聲,還想堅持,但看到自家小姐拉開了車後簾子,便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