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流淚,白韻爾突然覺得,真正傷心難過的時候,不會流淚,因為悲傷到了極點,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厲呈川追下了樓,一把拉住正要開門的白韻爾,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裏,不想鬆手更不敢鬆手。
白韻爾冷漠而又陌生的眼神讓他心驚,原本充滿著溫暖和愛意的懷抱,在這一刻竟是冷的有些刺骨。
厲呈川分明感受到了懷裏的涼意,和白韻爾對自己失望的心,死死的抱著白韻爾,不願鬆手。他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彙成了一句:“對不起。”
白韻爾聽了之後,自嘲般的笑了笑,陌生的開口:“鬆手。”
他有預感,若是現在的他真的放開了手,那麼自己可能就真的失去她了。
不!不可以!他厲呈川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厲呈川不允許未來的生活沒有她的身影,自己所有的規劃、未來的一起都是因為她才有了生命力。
若是將白韻爾硬生生的抽離,那自己的世界恐怕就要從此崩塌了,變成一堆廢墟,暗淡無光。
“韻韻,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會解決好她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白韻爾聽著厲呈川略帶卑微的乞求,心裏一疼。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何時這樣低三下四的求過別人。
但是,心軟隻是一瞬間的,腦海中那散落一地的衣物讓白韻爾冷漠的開口:“厲呈川,我想我們都需要好好的靜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
“樓上葉一蔓還在等著你,你還是抓緊回去看看她吧。”白韻爾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神裏的決絕讓人看了害怕。
白韻爾使勁的掰開厲呈川鉗製住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出去。
厲呈川感受著懷裏空落落的滋味,悲傷和悔意湧上心頭,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好好的生日宴會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想到葉一蔓他的眼神裏有過一瞬間的陰鬱和愧疚。
究竟昨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他覺得葉一蔓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他信任她。他堅信葉一蔓不會騙自己,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撒這樣的謊話。
厲呈川垂頭喪氣的回到樓上房間,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葉一蔓,臉上還有未擦幹的淚痕,神色有些慌亂與害怕。
葉一蔓故意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坐在窗邊,靜靜的等待厲呈川回來。
厲呈川心底的愧疚和束手無策,在臉上一覽無餘。
“我……”厲呈川張口,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對不起,小蔓,我傷害了你,毀了你。”
葉一蔓搖搖頭,抬手捂住他的嘴,似乎眼底又閃過晶瑩的淚光。
本來,葉一蔓以為,如果她和厲呈川都這樣了,那麼以厲呈川的性格一定會娶自己,對自己負責的。但是現在,厲呈川遲遲沒有開口,葉一蔓似乎有些明白了。
厲呈川心底的愛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不願意娶自己,就算背負不負責任的罵名,也不想失去白韻爾。
葉一蔓垂下了眼眸,讓厲呈川的心底更加愧疚。
“看來,我還需要加點猛料,才能逼的厲呈川娶我。”葉一蔓在心底暗暗說著,幽深的眼眸裏,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麼。
許久,葉一蔓才開口,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聲音有些顫抖和委屈:“不用說對不起的,呈川哥哥,我不用你負責的。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咱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厲呈川沒有想到葉一蔓會這麼說,自己本就糾結該如何處理,這下,葉一蔓通情達理的做法,讓厲呈川一下子送了口氣。
自己本來還在想,若是小蔓讓自己負責,那該怎麼辦呢?
在厲呈川感激葉一蔓的同時,心裏的愧疚與抱歉更為濃重。
“小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厲呈川隻能真摯的對著她說這句話。
葉一蔓聽著,心底有著對白韻爾發狂般的嫉妒,卻是在臉上有著一副善解人意的笑:“沒事的,你去找韻韻姐姐吧,把她追回來。”
另一邊,白韻爾一個人滿心疲憊的走在路燈下,身後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將散落的頭發隨意的束在耳後,眼神恍惚,就連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虛浮。
路燈迸射出來的光芒有些刺眼,恍惚了她的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疼痛。
厲呈川,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白韻爾在心底呐喊著,內心的焦慮和悲傷糾纏在一起。她有些不知所措,這件事其實也不怪厲呈川。
她深知葉一蔓的小心思,所以覺得這件事可能是葉一蔓故意的。對於厲呈川,他可能真的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