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陰了,隨著時針的轉動,又是一天過去了,而這一天的所有事情,都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而厲呈川走出了房門,獨自一個人,他想靜一靜。
看來,自己和白韻爾所有的一切,都要在這畫上了一個句號。他們之間的藕斷絲連,所有的回憶和情誼,都要在葉一蔓生完孩子的婚禮上,煙消雲散。
厲呈川的眼底硬生生的掉落了一滴眼淚,無人知道他內心的痛,眼神裏的頹廢讓人難以直視。
不知道現在的白韻爾身在何處,是否吃飽穿暖,她那裏的天氣像這邊一樣晴朗卻又寒冷嗎?
厲呈川端起桌子上略帶魅惑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葉一蔓對自己竟是這種想法。那濃烈而又炙熱的愛意,竟是壓在心底隱藏了這麼多年。而自己也是絲毫沒有察覺,不知道是自己太粗心,還是那愛隱藏的太深。
突然想起白韻爾還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告訴過自己,葉一蔓似乎對自己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而那時候的自己並沒有當回事,還怪白韻爾多想。
當白韻爾說葉一蔓對她有敵意的時候,自己依舊選擇了相信葉一蔓,覺得一個小女孩不可能這樣子做。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錯了。恐怕那個時候的白韻爾,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內心估計滿是委屈和辛酸。
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安慰也沒有擁抱。自己難以想象白韻爾的心底,該有多失望。
眼下,葉一蔓父親強勢的態度,讓厲呈川看來,這個婚事,怕是非結不可了。
厲呈川眼底那些對白韻爾期盼的光,似乎暗淡了些許。想起葉一蔓父親的話,眼神裏多了幾分冷漠,如同三九寒冰般的冰冷。
孤寂的時光是不堪的,一個人能用多長的時間去思念另外一個人,而藏在心底的不知道是辛酸還是心疼。
後來所有的念想都變得蒼老,所有的堅持和等待都化為了烏有。
也許時間是這世界上最好的跨度,讓慘痛變得蒼白,或許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將白韻爾從心裏抹去。
然後經曆滄桑人來人往,最終明白萬般皆是命,也半點不由人。
因為葉一蔓的深情告白,厲呈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麵對她,這幾日的態度明顯冷了下來。
葉一蔓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也沒有著急。畢竟,兩個人的婚是結定了,隻要自己生下孩子,恢複好了,就可以舉辦婚禮了。
一想到孩子,葉一蔓的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眼底有著不知名的思緒,讓人看不真切。
葉一蔓摸著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默默的在心底祈禱著,希望一切順利,而有些秘密可以一直隱瞞下去。
厲呈川每天像個機器一樣上著班,自從白韻爾離開後,公司員工就鮮少在他的臉上看見笑容。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拉著一張臉,而且極其容易暴躁發火。
又有被叫進去的員工,被點到名字的員工,誠惶誠恐的站起來,神色慌亂,周圍的員工紛紛朝著他遞去一個安慰和同情的深情。
秘書從裏麵出來,小聲提醒著:“自求多福吧。”
不出意外的,辦公室裏,又傳出來了厲呈川的咆哮聲。讓眾人麵麵相覷,心驚膽戰。
自家總裁這是怎麼了,不是醉酒就是發脾氣。以前的臉上,可是每天都帶著笑容的。
發完火之後的厲呈川,歎息一聲說:“行了,你出去吧。”
看著麵前的門再一次被關緊,厲呈川捏了捏額頭,這幾日,他似乎變得更加暴躁。
自從白韻爾離開後,自己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易怒而又暴躁不堪。一想起白韻爾,厲呈川心裏就會有一陣疼。
算一算,白韻爾離開也有一段時間了,自己也該去看一看白父白母了,替白韻爾好好照顧他們。
白韻爾剛離開的時候,自己有打電話問過白父白母,他們說白韻爾對他們老兩口說,因為拍戲需要,所以要轉去外地呆很長時間。
厲呈川等到了下班,驅車來到商場替嶽父嶽母挑了些禮物,來到家中。
看著屋內亮著的溫暖的燈,厲呈川內心卻是有些苦澀。
上一次來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挽著自己臂膀的人,而現在,她不在了。
厲呈川歎了口氣,若是自己真的和葉一蔓結婚了,還不知道該如何和白父白母開口呢?
自己這一生,虧欠白韻爾的也有太多太多。明明保證過,不再讓她掉眼淚不再上心。
可是後來,她的每一次的難過都是因為自己,每一次的落淚,最深處的原因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