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看向白韻爾的眼光裏,透了幾分同情。
“你想好了啊,這個手術做完,有可能會對你的身體傷害很大的。”護士小姐在白韻爾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又細心的提醒了一遍。
白韻爾感激的點點頭說:“嗯,謝謝你,我知道了。”
有些刺眼的燈光照在白韻爾的臉上,讓她有些睜不開眼。
索性,那就閉著眼睛吧。
白韻爾聽見自己周圍,冰冷的手術儀器相互碰撞的聲音,讓她的內心更加的膽怯。
“忍一下,馬上就會好的,放輕鬆。”做手術的是一個戴著口罩的阿姨,看不見樣子,聽聲音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樣子。
白韻爾盡力讓自己放鬆,微微的睜眼,感受著眼角有幾滴淚水流了下來。
說到底,自己還是舍不得流掉這個孩子的。
白韻爾感覺自己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聽厲呈川的話,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後悔自己為了前途,而一意孤行的要結束一條小生命。
白韻爾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自己仿佛又看見了前世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候,白韻爾的眼角已經完全濕潤了,白韻爾恨著自己,恨自己的心狠手辣。
白韻爾啊,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人,就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事業,你就要結束一個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命嗎?
白韻爾在心底默默的責問著自己,心裏滿是愧疚和悔恨。
醫生看見了白韻爾眼角的淚水,權當她是害怕,一麵帶著自己的橡膠手套,一麵對白韻爾說:“放心,不會太疼的,等會打了麻藥你就會毫無感覺的。”
“等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你就可以重新開始了。記住哦,以後再找男朋友要擦亮眼睛啊!”
白韻爾被醫生的後幾句話,弄的一愣,又回想起剛才護士知道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眼神裏麵的同情,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們這是誤會了。
白韻爾笑了笑,沒有解釋的打算,隻是安安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帶著複雜的心情。
砰!
手術室的門被撞了開來,接著進來了兩個人。
“先生,你不能進去的,裏麵正在做手術,你不可以進去的!”小護士跟在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後麵,卻是怎麼也攔不住他。
“滾開!”
醫生剛要準備做手術,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無奈隻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醫生吩咐旁邊的助理道:“先別打麻藥,等一下。”
白韻爾躺在手術台上,聽著外麵喧鬧的聲音,並沒有當回事,隻是身邊遲遲沒有動作,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嘈雜的聲音,打斷了白韻爾飄揚的思緒,將她重新拉回了現實。
一睜眼,卻是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厲呈川,滿臉的怒氣和陰沉,讓白韻爾吃了一驚。
“呈川,你,你怎麼來了。”白韻爾自知自己做的不對,語氣裏滿是後悔和愧疚。
厲呈川陰沉個臉,看著白韻爾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裏的寒意卻讓白韻爾的心裏驟然一痛。
白韻爾知道,今天這個手術是做不成了,更何況,在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刹那,自己就開始後悔了。
她應該謝謝厲呈川的,謝謝她這麼及時的找到自己,並給了自己一個後悔的機會。
白韻爾走下了手術台,滿臉愧疚的看著厲呈川,很抱歉的對著各位醫生護士說:“不好意思,這個手術我不做了,麻煩大家了。”
醫生和護士算是看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男方不想要孩子不想負責任,而是白韻爾不想要啊。
醫生看了兩個人一眼,想了想還是多嘴的說道:“既然二位不做了這個手術,那就請你們好好的愛護他。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應該摻雜進大人的世界。”
白韻爾點點頭,厲呈川依舊是沒有說一句話,冷哼一聲接著把白韻爾拉走,塞進了車裏。
厲呈川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的看著前方,沒有對白韻爾說一句話。
一時間,車內的空氣凝滯,白韻爾有些膽怯的看著厲呈川的側臉。
張了張嘴,白韻爾還是沒有說出來什麼,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自己的不對,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厲呈川解釋。
良久,白韻爾實在受不了車內的氣氛,終是出聲打破了沉默:“呈川,對不起啊,我隻是,隻是。”
厲呈川冷笑一聲:“隻是什麼?說不出來了吧,我本以為,慢慢的你會回心轉意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