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裏麵過得還好嗎?”白韻爾輕輕的開口,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所以隻能問候一句。
可是,話一說出口,白韻爾就後悔了,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好。
再說了,恐怕,厲呈川雖然沒有跟自己說過,但是白韻爾也猜到了,他一定跟獄警打過招呼,好好“照顧”陳澤吧。
所以,陳澤的日子,應該要比一般人難熬。
過了好半天,陳澤才低著頭,輕輕的說著:“其實,還好,慢慢習慣了就可以了。剛進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像著了魔一般,每天都覺得自己要活不下去了。”
“你和厲呈川,還好吧,過得好嗎?”
白韻爾嗯了一聲,就沒有在說話。
他們的對話,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互相寒暄著。
但是,白韻爾知道,這輩子,自己和陳澤都不可能像老朋友那樣對話。
能像現在心平氣和的說話,大概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澤突然抬頭,看向白韻爾現在像天使一般純淨又精致的臉蛋,心裏有些後悔,自己當時好好的人生,為什麼會被自己悔成這個樣子。
若是自己那時候,沒有瞧不起白韻爾,而是對她真心實意的,更沒有勾搭上孫曉彤,大概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放在了心裏,良久,才吐露出了一句:“對不起。”
白韻爾的瞳孔瞬間聚縮,陳澤一句對不起,似乎擊中了白韻爾柔軟的內心。
看著他落魄的樣子,白韻爾寧願相信,那時候學生時代的他似乎是真喜歡自己的。
至少,也應該是喜歡過。
但是這種軟弱的心,也隻是一瞬間,白韻爾淡淡的說:“沒有必要對不起,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陳澤開口,聲音已經沒有以前的磁性,而是帶著幾分沙啞。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白韻爾打斷了陳澤接下來的話,她知道,他想問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恨他。
就算知道了孫曉彤和陳澤有一腿,白韻爾看向他的眼神也不應該是那樣的,那眼裏藏著恨意,融入骨血的恨意。
這是陳澤所不理解的,大概也是白韻爾身邊的人都弄不懂的。
但是白韻爾選擇了沉默,這個秘密,大概會被自己永遠的隱瞞下去吧。
“陳澤,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比你原想的狠辣的多。”
白韻爾站起身,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轉身離去。
陳澤雙手被鐵鏈拴住,趴在玻璃窗上,看著白韻爾離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白韻爾走出監獄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看到熟悉的麵孔,似乎讓她記起來以前的背叛。
讓她一時間有些情緒激動,陳澤的道歉確實讓她驚訝,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白韻爾都不會去原諒他。
她不想再費腦子的去猜測,陳澤的歉意到底是虛偽的試探,還是真心的道歉。
不管怎麼樣,結局都不會改變,都已經決定了的劇本,就沒有修改他結局的可能了。
或許,以前的白韻爾麵對陳澤的落魄會心軟會原諒,但是現在的她不會了,大概是見過了這個人世間太多的險惡,善良和軟弱隻會給自己帶來別人的傷害。
前世自己的自己就是因為父母把她保護的太好,從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黑暗與肮髒,以至於後來用生命做了交換。
白韻爾定了定神,準備回家去,卻看見厲呈川抱著雙手,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你怎麼來了。”白韻爾看著厲呈川,疑惑的問。
厲呈川看見了白韻爾不對勁的神態,但是沒有上前,隻等著她自己調整好:“別怪我找人盯著你,我是怕你有什麼意外。”
接著,厲呈川頓了頓說:“怎麼想起來,過來看陳澤了?”
白韻爾無力的回握厲呈川的手,一麵輕笑著:“先回家吧,一會兒收拾收拾東西,送我去機場吧。”
厲呈川見白韻爾不願意說,也不想逼她,應了一聲,便帶著她回家。
白韻爾看著車流不息的道路上,在副駕駛上微微閉上了眼睛,終是開口:“我來看他最近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隻是想來看看,不管他過得好還是不好,我都不高興,那是我過去永遠黑暗的回憶。”
厲呈川轉過頭,看著閉著眼睛傾訴的白韻爾,輕輕地說:“如果太難過,就不要去想了,開心一些,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