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呈川接過木青遞過來的水,咕咚咕咚的喝著。
從早上來,一直到夕陽快下了山,厲呈川才準備回家。
隻是回家的一路上,厲呈川一言不發,往常的木青會以為厲呈川是因為累,但是現在想想並不是這樣。
也是,一個曾經那樣光彩奪目的人,現在竟是不會走路了,還不如一個幾歲的孩子,任誰也接受不了。
晚上的時候,白韻爾從廚房裏出來,撞見了木青,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有些好笑。
“木青,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又不是什麼外人。”
木青一看白韻爾都這樣說了,也就不再推辭。
“夫人,最近老大一直在做康複訓練,我希望您能夠偷偷的去看一下他。”
木青咬咬牙說著,其實他不知道這麼做是否正確。
因為他明白,厲呈川不讓白韻爾去的原因就是,害怕白韻爾看見他那狼狽的樣子。
他整個人靠著其他工具才能勉強的站起來,走路歪歪扭扭的樣子,這樣無助的樣子,他害怕白韻爾會嫌棄他。
“看呈川?好啊,我本來就是想和他去的,可是他不讓我去啊。”
白韻爾疑惑的說著,其實她也很納悶為什麼厲呈川不讓自己和他一起。
木青頓了頓說:“夫人,我希望您去的時候可以是偷偷去好嗎?”
“啊?為什麼?”白韻爾驚訝的說,但是看到木青為難的樣子,白韻爾知道,厲呈川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好,我知道了。”白韻爾沒有追問,而是平靜的回應著木青。
第二天,白韻爾早早的從片場拍完戲了。
“導演,我一會兒有些事情,反正我的戲也拍完了,就先走了啊。”
白韻爾走到導演身邊,對他說著。
“那行,你走吧,注意安全。”
白韻爾點點頭,一轉身,就看見了周競兩隻手插著褲子口袋,站在自己的麵前。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白韻爾疑惑的問著,看著周競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有話對自己說。
“那個。”周競支支吾吾的說:“我看新聞了,厲呈川的腿怎麼樣了,真的廢了嗎?”
白韻爾彎彎嘴角,毫不介意的說:“沒有,那隻是一麵之詞,我現在就要趕過去,陪他做康複訓練了。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
白韻爾大步朝著門口走去,沒有注意到周競落寞的神情。
我,我不是關心他,我是關心你。
白韻爾,如果你感覺到和他不快樂,我會一直在這裏等著你,等你很久很久。
周競看著白韻爾離去的身影,默默的在心底說著。
她今天要到郊外的康複中心,去看厲呈川的康複訓練。
白韻爾到的時候,厲呈川已經練了很久了,看著他笨拙的樣子,白韻爾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看著厲呈川突然的轉身,白韻爾接著躲進了一旁的樹後麵。
她終於知道,厲呈川為何不讓她來,他害怕自己看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
厲呈川那麼一個愛耍帥的男人,怎麼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呢?
白韻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厲呈川吃力的一步一步走著,手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一旁的陪護看著厲呈川的進步,在一旁說著:“厲總,您恢複的非常好,繼續加油,可以休息了。”
厲呈川搖搖頭,對著他說:“你去那裏休息一下吧,我自己再練一練。”
陪護點了點頭,留著厲呈川一個人走著。
曾經那樣偉岸的身影,現在確實連走路的姿勢都不會了,像個孩子一樣蹣跚學步。
厲呈川的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本來就走的不穩的他,一個重心不穩,向前衝去,直接摔倒在地上。
厲呈川發脾氣死的將自己的拐杖扔了出去,嘴上還罵罵咧咧的說些什麼。
白韻爾忍著自己想要衝上去,扶著他起來的衝動,一個人躲在樹後麵流著眼淚。
厲呈川的臉色微沉,想要自己手撐著地麵站起來,剛一用力,腿上還站不穩,又栽了一個個跟頭。
楊醫生和木青一看這個樣子,連忙準備走上前,去把厲呈川扶起來。
結果,他們兩個看著一道白影從他們麵前,跑了過去。
仔細一看,是穿著白色外套的白韻爾,楊醫生拉住了木青的胳膊,衝著他搖搖頭。
“咱們過去,沒有用,讓夫人去開導一下老大。或許,夫人說的話,他還會聽。”
木青猶豫了一下,收回了原本邁出去的腳步,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
楊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把拉過木青,衝著他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