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李嫣然一直用楚楚動人的視線將高大魁梧、點頭哈腰的樊鋼送出了病室,才把脈脈含情的目光轉到常聞哲身上。
“樊哥—我應該叫他胖哥吧—怎麼回來了?”她在問:“人家可是大忙人。”
“人家可是我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之一。他說在爭取成為第一個稱呼你弟妹的人呢。”常聞哲在提醒她:“你已經是我的老婆了,總不能連我的好朋友都不知道吧?”
“謝謝。”她的聲音很輕柔,顯然很高興:“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就在那間大病室裏的其他女人羨慕的目光下,常聞哲低頭與那個嬌小的女子耳語了幾句,就和上次一樣,彎腰將那個女子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已經很嫻熟了,加上他很有力量,隻用一條胳膊就兜住了李嫣然的腚部,另一隻手高高舉起輸液瓶,她還是習慣的用那隻完好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信賴的把身體依偎在男人的胸前。
在透過玻璃窗的明媚的陽光下,病室裏的所有女人們都在輕聲的為這個嬌小的女人所受到的精心照顧而感慨,很有耐心的等待著,一直等到他們出來,那個長有一顆美人痣的嬌小的女人還是有些羞怯的,眾目睽睽下,她還是臉紅紅的,他倒很自如的依然微笑著將很信任的摟著他脖子的女子抱出了衛生間,他小心翼翼的將李嫣然重新放回到鬆軟的病床上。她柔軟而輕盈的身體對他是一個很好的誘惑,他又一次聞到了這個女子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他很留戀那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味,鼻子深深的在吸著氣。
“你在幹什麼?”她發現了他的動作:“為什麼要深呼吸?”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
“真的嗎?”她在呆呆的望著常聞哲。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把常聞哲叫到耳邊,聲音很輕:“喜歡這味道嗎?”
“挺香的。”他在實話實說:“有香味的女人可不多見。”
“你想把這個香味擁有一輩子嗎?”她在追問:“我可是願意的。”
“我當然願意。”常聞哲多少躊躇了片刻,李嫣然的這個問話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了。他的答話還是很快的:“已經不是有人在叫你弟妹了嗎?你三年前就是我老婆。”
“我知道你有些勉強。”李嫣然感覺到了那片刻的遲疑,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簾:“剛才賀哥給我講了你的一些情況,我知道我比你年長三歲。”
“恰恰相好。”常聞哲努力在逗她高興:“台灣也是中國領土,你也是接受的中文教育,所以你一定知道我們中國人最相信這條格言:女大三,抱金磚。”
“小一點總好一些的。”她秀氣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可我既不漂亮,也沒有魅力,而且對男女之間的風花雪月也一竅不通。”
“漂亮不漂亮得男人評價,有沒有魅力隻要這個女人的男人知道就行了。”他微微一笑:“我感覺我們兩人可能會是優勢互補。”
“真的?”李嫣然顯得很動心。看著他微點頭示意。她微微揚起頭,用溫暖的嘴唇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謝謝你,聞哲;我愛你,老公!”
“對了。”常聞哲左右環視了一下:“賀哥呢?”
“我給北京打了幾個電話,集團裏就亂成了一團。”李嫣然告訴他:“我妹妹馬上就要趕來。賀哥到機場去接她去了。”
“那好,趁現在還沒有人來,我得向你講一些我的基本情況,然後聽你講。”常聞哲提議道:“如果你有不滿意的地方,或者有感到失望的時候請盡管說,你放心,我絕不會纏著你的,我會自動消失。”
“前半部分我讚成。”李嫣然輕聲地在叫:“後半部分我沒聽見。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老公。你即使是一無是處,我也認定你了,請再也別離開我。”
於是,常聞哲慢慢的喂水給她喝,一口一口的、一點一點的。在李嫣然的眼前慢慢展現出南正街那條被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某市一中校園裏的苦讀的教室,武大的綠草茵茵的足球場,特種部隊全副武裝的五十公裏急行軍,還有電力大樓裏永無休止的會議和文件,楊漢生的被捕與自殺,還有自己如今的等待與彷徨。
李嫣然聽得很仔細,有些細節還經常插話和提問,顯得興致勃勃,也很有頭腦。他居然看見她臉上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那是慢慢展開的嫵媚的笑容,常聞哲不由得被這種第一次看見的燦爛笑容深深吸引。
“老公,我太滿意了,你比我原來想象得可出色的多了,也優秀的多了。”她笑著說:“這是老天垂憐我三年的等候和不懈的尋找。”
“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反正以後你都會知道的,總算對得起觀眾。現在就請美人痣也談談你的情況吧。”
常聞哲就在李嫣然的講述中,看到了那個他並不熟悉的寶島,有一個從大陸隨著蔣家常朝撤向台灣的豪門望族,幾十年從紡織業到養殖業,再到國際貿易,生意一直蒸蒸日上,卻隻有一個美麗的女兒,長大與一個有誌青年結婚,丈夫又意外墜海身亡,富家女忍辱負重,千方百計將那個遺腹女,好好的養大成人,小姑娘長大後是台南赫赫有名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