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聞哲按了一下門鈴,門內沒人回應。
他知道趙虹一定在家,這個胖胖的女人自認清高,總是目中無人,鄰裏關係極差,他和樊鋼已經因為她的緣故而給左鄰右舍陪過幾次小心了,誰也不會與她交往,剛才又親眼看見她被那個小男人親自送回,肯定在家,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人。
他堅定地再次按下了門鈴。
“等等。”這次有了反映:“是誰?”
他回答了,他知道她從防盜門的貓眼裏可以看見他。
趙虹開門的速度很快,看得出她很匆忙,連浴袍的腰帶也沒係好,有一股力士沐浴露的香味撲麵而來。這還是楊菁菁講給他聽的:“社會發展了,生活提高了,洗澡都用沐浴露了,香皂都早就淘汰了。”他卻從來不為所動,楊菁菁就用她的那些沐浴露,洗發水,還有各種各樣的洗滌用品眾誌成城似的包圍他那顯得寒酸的肥皂盒,他還是不為所動,不分春夏秋冬依然堅持衝他的涼水澡,用舒膚佳香皂洗去身上的汙垢。但他的鼻子逐漸習慣了沐浴露撲鼻的芬芳,放在衛生間裏的瓶瓶罐罐越來越多,楊菁菁不厭其煩的解釋,她用的是玉蘭油,鳳柔姐用的是飄柔,她姐姐用的是資生堂,心怡姐用的是歐萊雅,他感到頭都大了,還是問了一句:“有什麼區別嗎?”“笨!”他被罵了一句:“知道什麼是個性?什麼是品牌效應嗎?”他不懂,也不想懂。
他知道趙虹剛才在洗澡,嘩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了門鈴聲,她大概有些喜出望外,中午車上的一番挑逗,還有那個誘惑,他果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文明一點說,叫做登門拜訪。她匆忙的連身子也沒有擦幹,就披上了浴袍,卷發和光著的大腿還是水淋淋的。她慌張的甚至忘記拉上敞開的衣領,鬆軟的胸部和大半個全都露在外麵,常聞哲有些失望,因為那上麵有些可疑的痕跡,那是被人揉捏過的興奮記憶,雖然有些細膩,而沒有哺乳過的卻顯得有些鬆弛了。
“你終於肯在胖子不在家的時候來看我了。”她滿是喜悅的打開門,卻看見與常聞哲比肩而立的劉心怡,眼光暗淡了下去:“她是誰?”
“你們應該見過吧。”常聞哲拉著她走了進去:“是熟人呢。”
這是一套很緊湊的兩室一廳的住房,不大的客廳,沙發、地毯、電視櫃、背景牆,簡約的組合櫃,漂亮的水晶吊燈,他感到很心痛,那些家具和裝飾全是他和樊鋼經過無數次的挑選和比較,記得連梁爽也從上海千裏迢迢的飛了回來,用他的瀟灑的魅力和無數的家具、燈具、櫥櫃、地板老板談價錢,那是一個酷熱的盛夏,溫度突破曆史最高紀錄,三個人離開東山家私市場的時候,T恤早就濕的沒有一根幹絲,樊鋼給朋友們遞著煙:“等二郎結婚的時候,我們也來幫他當回扁擔。”
“好像是在外地見過。”趙虹似乎沒想起來,但對劉心怡還是抱有很大的敵意:“幹嗎把她帶到我這裏來?”
“從這裏經過,就過來了。”
“孫妙晴呢?”趙虹有些疑惑:“聽說還有胖子他們局裏的那個冰美人?”
“女人嘛,不就多多益善嗎?”常聞哲說得很輕巧:“隻要高興,怎麼樣都行,男人不都是有好幾個女人嗎?”
“所以你想借我的家和這個美人快活快活?”趙虹笑了,給他拋了一個媚眼:“沒問題,我給你們讓開,不過,你得記得我的好。”
“你又何必走呢?”他的聲音懶懶的:“我就是來找你的。”
“我明白了,到底是聞哲,幹什麼都標新立異。”趙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是想一箭雙雕,一龍二鳳,和我們兩個女人一起玩。”
常聞哲不予回答。
“這就對了。”趙虹又顯出了曖昧的微笑:“人生在世就得及時尋樂,就得熱情洋溢,就得和不同的女人上床,與不同的女人共嚐愛的滋味。”
他笑笑,還是不說話。
“你這個女孩子還是很漂亮的,有些迷人,隻是不知床上功夫如何?”她在挑逗著常聞哲:“女孩子雖然很刺激,卻像青蘋果一樣青澀;嫂子我可是熟女,什麼招數都試過,什麼花樣都玩過,你比較一下就知道了,小姑娘的那裏隻能算是羊腸小道,隻能慢慢前行,嫂子那裏可是高速公路,可以任你馳騁。”
常聞哲做了一個手勢,劉心怡給他點上了一支煙。
“聞哲總算是想通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男女之間相互滿足已經習以為常了,偶爾與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或者是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偷偷做愛,既滿足了心理上的需求,又解決了肉體上的饑渴,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