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琚隻比秦瓊玖早出生兩分鍾,所以笑著出生的瓊琚是哥哥,哭著出來的瓊玖是弟弟,從一出生起,這對雙胞胎就表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哥哥沉穩冷靜保守,弟弟張揚熱情開放,兩兄弟放在一起就仿佛一張渾然天成的太極圖,陰陽兩魚一靜一動。
這對被秦家眾人捧在手心裏拍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總之一句話,這對兄弟完全屬於90後當中被寵壞的反麵典型。不過或許隻有秦家那位坐在不遠處的八角飛簷小亭中的老爺子清楚這對在外人看來完全是對禍害的小家夥骨子裏藏著多大的潛力。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再上等的玉璞如果沒有精工巧匠的打造,那永遠也隻能當一塊普通的玉雕。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個妙字,哪怕這兩個禍害上個月差點兒複旦畢業的雙碩士高材生逼出精神病,秦家雙胞胎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落在李家大刁民的手中,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位剛剛走出昆侖山沒多少日子還沒有擺脫鄉土氣息的山裏刁民剛剛一個照片,就賞了素來有“小怪獸”之稱的秦瓊玖一個嘴巴子,如果秦瀟瀟還在場的話,絕對要嚇掉地對漂亮異常的眼珠子。
“你到底是誰?”將弟弟護到身後的秦瓊琚仍舊麵色平靜,雖然藏在身後拉著弟弟的那隻手在眼前詭異小刀造成的壓力下顫抖不己,但作為一個十四歲剛剛上初中的小男孩,這點勇氣還是值得讚道的。
不過,秦瓊琚的這點勇氣在有兩個猛人級的哥哥的大刁民麵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李雲道等不是這句話,而是秦瓊琚的眼神。
這種眼神李雲道見過,九歲那年冬天跟弓角進山碰到驚醒的狗瞎子,弓角將李雲道護在身後空手搏熊時也露出過類似的眼神,所以在李雲道看來,這個看上去城府就不一般的小男孩應該還有救。
“我是誰?”那張進入蘇州城後就越發白皙的麵孔上微微露出些許自嘲的笑意,“一個在山溝溝裏看了二十五年藍天白雲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李雲道微微抬頭看天,雖然似乎這個韻味堪稱嫵媚的江南古城遠比不上昆侖的一方天空湛藍,但是走出了昆侖地界不再日日對著老喇嘛那張苦慈麵孔時,他居然體會到了一種猶如野馬脫韁般的快感。
秦瓊琚自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把詭異小刀在手掌心內旋轉得像魔幻聖器的家夥,至少剛剛在他把弟弟拉到自己身後的那一刹那,他就從眼前這個自稱在山裏看了二十五年藍天的男人眼中讀出了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煞氣。轉眼卻又看到眼前這個家夥露出一臉比所有鄉下人都要憨厚的笑容,秦瓊琚終於在心裏自嘲自己估計是網絡YY小說看多了才會有這種鄉下人都會散發“王八之氣”的錯覺。
李雲道收起小刀的動作相當快,快得連雙胞胎兄弟誰也沒有看清楚那把小刀到底被眼前的這個山裏刁民藏到了身上哪個地方。“我勸你們倆在我麵前還是乖乖地收起那些小把戲,否則下一次就不僅僅是耳光這麼簡單。”李雲道一臉真誠微笑,被眼神都顯得那麼真誠,一臉憨厚的笑容仍舊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秦家的這對雙胞胎卻感覺自己被扔進了冰窖一般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