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往大了說,連山西大同人都覺得自己住在京城十二環的邊上;往小了說,老北京城也就現在東城、西城、崇文、宣武四個區的大小,沿老城牆轉一轉頂死二十多公裏的距離。
盡管北京人口其實早就突破了三千萬規模,而不是官方宣稱的兩千萬,但老北京人還是習慣把依古老城牆而建的二環之外當鄉下,昌平通縣那簡直就是遠郊了。
受老一輩思想影響的紅色二三代,都習慣住在百年前被八旗子弟占據的內城,這叫身份的象征。如今在這個擁有身份象征的上層圈子裏,人數眾多,出類拔萃的也多如牛毛。圈子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但小圈子裏的人,又有各自的利益出發點,像蔣青鸞這個圈子裏的人,大多是想抱上蔣家這和大腿。
在通訊工具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這些紈絝可謂是掌握了最前沿的通訊手段,圈內八卦的速度足以令新聞人結舌。
從大塊頭和那個長得如同女人般絕色的男人出現,到“蔣青天被搶婚,神秘男胖揍京城大少”這則微博被無數人轉發,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蔣家也不愧是京城的一個大家族,第一時間便作出反應,利用中宣部的影響,將媒體的負麵效應降到最低,蔣氏成員馬不停蹄地奔往事發地點,事實上,蔣家眾人今天大多都集中在北京飯店,從酒店到事發的廣場,前後不過幾分鍾的步行路程。
誰也不知道今天的北京城內會發生什麼事情,蔣家,蔡家,薄家,孫家都牽連在內,除了孫家,每一個家族都有一位離普通人相當遙遠的上位人士,跺跺腳,大半個北方都要震一震。
也許,今天這場變故,隻是北方政經界變動的一個訊號而己,但有心之人,已經聞了出來。
給蔡賢豪的稀落掌聲來自兩個不同的方向,出自兩人之手,一個真心誠意,一個諷刺挑釁。到場後的兩人又分別站到了不同的陣營一方,立場可謂是涇渭分明。
“薄大車,你們兩兄弟什麼意思,不想在北京混了?”蔣青天表情猙獰,此刻他已經在考慮著,如何血洗今日這恥,斬草除根。
隻是這個一出現後就徑直坐到薄小車身邊一臉看戲模樣的壯實男人,始終將目光始終落在弓角身上,打量了弓角頗久,這才轉過頭,認真道:“搶媳婦兒的事情,各憑本事!”
“哦?”接話的不是蔣青天,剛是跟蔣青天同時出現,卻站到蔣青天身邊的男人。“薄老大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不打算管了?”一個山東口音的男人,四十來歲,與蔣青天如出一轍的囂張氣焰。能在薄大車麵前平起平坐的山東人,除了山東的猛人齊南山還有誰?
薄大車居然露出一個與弓角類似的憨笑:“涉及到女人的事情,我們旁人誰也說不清楚,齊爺要是想喝酒,我今兒就在‘天下閣’裏擺個十桌八桌,茅台管喝!”
“北方道上,誰人不知薄老大酒量嚇人!不過,我今兒是來喝我這位大侄子喜酒的,誰要真攪和了這檔子好事兒,我還真有點兒不大高興!不過,今兒有人把我侄子給傷了,這事兒起碼要給我一個交待,不然我家那位跟蔣老爺子拜把子的老太爺問起來,我這個當叔叔的可怎麼回答?”
蔡桃夭卻突然站了出來,徑直走到蔣青天麵前,冷眼看著這位剛被齊南山扶起來的京城大少:“你自己其實也清楚,我從骨子裏討厭你,這婚,不結也罷。之前你拿我哥威脅我,我沒話可說,可現在我哥自己願意抗下那單子事,現在先不說那件事兒是不是你們栽贓給我哥的,眼下這局麵,怎麼解決,那是你的事情。還有,如果我查出來是你們栽贓我哥的,我的脾氣你了解的。蔣青天,以前在景山我能每年揍你一次,現在照樣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