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道已經很久沒過體驗過這種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就算之前被所謂的“紀委”請去喝茶,他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可是從阮鈺失蹤開始,他就有種難以道明的感覺,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無論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對方的掌控。
別克GL8是在他接近轉彎口的地方出現的,車上走下來一個戴著墨鏡的白種人,他拿了一張照片緊貼在前窗上,李雲道自然認得出照片上一臉驚恐和狐疑表情的正是剛剛失蹤不久的阮鈺。李雲道知道此時的反抗毫無效用,幹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對方道:“李先生,要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了。”白種人的中文居然出奇地標準,言語間居然還有些許京片子的成份。
李雲道麵無表情地跟著對方上了別克GL8,而GL8的中國司機卻上了李雲道之前開的路虎。白種人接替了之前的司機,似乎對京城的路也熟識得很,東繞西拐居然沒有走過冤枉路。
對方似乎並沒有防備著李雲道的意思,就連搜身這一傳統項目都省略了,一時間,李雲道竟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看到半點的惡意。
“你們是什麼人?”記下路線和周邊的環境的同時,李雲道也不忘從對方身上套取些用有的信息。
但接替司機工作的白人似乎並不想跟他多對話,隻是善意地衝李雲道笑了笑:“您放心,我們沒有惡意,阮小姐現在也非常安全。下麵的人誤解了老板的意思,所以讓您和阮小姐受驚了,我代他們向您道歉!”
李雲道更加好奇,這一禮一兵的方式的確讓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對方一會兒要錢,一會兒又不提錢,前前後後很多事情都做得非常矛盾。
白人道:“我叫Johnnason,您可以叫我的中文名莊孝禮。”
李雲道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又無法記起,隻能道:“莊孝禮先生,我不明白,貴司的老板出於什麼目的,才會對我和阮鈺感興趣?”
莊孝禮笑了笑:“很抱歉,這個我暫時不能透露,如果可以的話,老板自己會親自告訴您的。”
李雲道又問:“現在我們去哪兒?見你們老板?”
莊孝禮搖頭:“原本老板是想見你一麵的,但是希臘那邊的歐洲分部出了點狀況,老板親自趕過去處理了,不過有機會,他一定會再來北京的。對於跟您的會麵,老板已經期待了許久。”
“期待了許久?”李雲道非常困惑,想再從莊孝禮口中多挖掘一些信息,但莊孝禮似乎很懂得言多必失的中國古語,而後隻微笑不出聲,如論李雲道問什麼問題他都隻微笑不回答。
李雲道被弄得一時間摸不清頭腦,但依舊對這個叫莊孝禮的外國人充滿了警惕。對方實在是太神秘了,而且這幫人的行為方式,幾乎可以用前言不搭後語來形容,擄走阮鈺時的幹脆利落和之後電話要挾的方式風格大相徑庭。眼前的莊孝禮看上去更像是一家國際投行的職業經理人而非什麼擄掠人質的黑道份子。但李雲道也不敢太輕易自己的判斷,畢竟如今的世道,看上去像是好人的窮凶極惡者也不在少數,隻是他一時間想不明白,既然對方不想要錢,目的到底何在?隻為了他這個小小的刑警隊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