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退燒藥,小潘瑾沉沉睡去,李雲道擔心她體溫還有反複,一直守到淩晨兩點,才靠在床邊沉沉睡去。從前天開始他便沒能好好休息,此時困累不堪,但也隻是睡了一個鍾頭,就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悄然地退到客廳,他才接通電話,是夏俊龍打來的:“李市長,已經跟你的老同學接上頭了,要不要說兩句?”
電話裏很快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雲道,說好了來哥哥這兒喝酒的,這一說都好幾年了!”說話的是李雲道在青幹班學習時的副班長鄒赫。鄒赫當時在班上年紀算比較大的,說話一板一眼,跟年輕人不太合得來,但跟差不多年紀的毛浪還有少年老成的李雲道卻很對脾氣,當時於震、司南平那些人找碴的時候,鄒赫一直都是向著李雲道的,青幹部快結束的時候,三人在學校旁邊的小川菜館喝向酩酊大醉,醒來便各奔東西。這幾年李雲道南征北戰,又是江寧又是香港又是西湖,如今到了江州,但跟青幹班那些老同學的聯絡卻一直沒有拉下。得益於華夏如今發達的快遞網絡,逢年過節,李雲道都要買上些當地特產,給遠方的朋友們快遞過去,禮雖輕,但情義卻重。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就是如此這般地你來我往一來二去嘛!
“酒肯定是要喝的,不過今兒的正事還是要拜托哥哥了,還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一下,目標的身份很特殊,不要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擊斃,否則會很麻煩!”李雲道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給鄒赫帶來朱家這樣一個敵對的龐然大物。
沒想到,鄒赫笑著說道:“她是京城首長家的閨女嘛,我早就知道了!其實國安那邊已經下了協助令,你不知道,美國人派了大量的人手來找她,據說美國人指令是要麼把她帶回美國,要麼就地格殺。”
這回輪到李雲道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她應該是掌握了美國軍方的某種關鍵軍事科研技術。赫哥,你看要不要請聯參那邊一起介入?”
鄒赫道:“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目標很警覺啊,我的人已經好幾次都差點兒被她發現了。我怕打草驚蛇,不敢靠得太近,你們夏局長說目標很擅長製作爆破物,我們也擔心她隨身會攜帶炸彈。目前她一直呆車站,這裏人群比較密集,我們也不敢輕易出手。”
李雲道轉念一想,突然道:“不好,她可能是跟美國人達成協議了,你們要注意安全!”
話剛落音,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人群吵雜的聲音,鄒赫忙道:“媽的,真出事了,回頭再說啊!”
鄒赫似乎把電話還給了夏俊龍,夏俊龍在電話裏也很焦急:“車站裏麵好像著火了,警報響了,人群在往外緊急撤離。”
李雲道的第一反應就是朱奴嬌想渾水摸魚:“老夏,目標還在嗎?”
夏俊龍道:“現場很混亂,整個車站大廳裏都嗆人的濃煙,目標應該夾雜在人群裏跑出去了。鄒副廳長已經安排人手抓緊排查了,夏初也連上了車站外的安全監控,用人臉識別係統進行對比了……”
李雲道邊沉思邊踱著步子,突然抬頭道:“老夏,等人都走了,讓鄒副廳長安排人把車站裏麵好好檢查一遍,如果有通風管道什麼的,也要檢查。目標應該還在車站裏麵!”
電話那頭的夏俊龍望著倉皇從車站撤離的群眾,心中也集急萬份,像朱奴嬌這樣的人一旦放虎歸山,其社會危害性不言而喻,此時聽了李雲道的話,頓時一愣:“李市長,你的意思是她在跟我們玩障眼法?”
李雲道點頭:“我現在懷疑,她的南美地圖根本都是幌子,從一開始,她就沒想偷渡。她應該早就跟美國軍方達成了協議,而且這件事很可能連美國的FBI都不清楚。那張地圖輪廓,原本就是她用來迷惑我們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國內的人臉識別係統已經先進到現在這種程度了。她買的大連的票,卻在青島下的 車,不好,你們要小心,美國人剛剛很可能就在車站裏麵。”
夏俊龍心頭一個咯噔,剛剛在車站裏他的確看到幾個金發碧眼的白種人,但如今青島也是一個旅遊城市,盛夏時節來青島海邊遊泳的老外也不在少數,所以也就沒有多想,此時那幾名老外已經不見了蹤影,也許這濃煙就是他們製造出來的。
鄒赫正在指揮人員疏散,手機卻突然響了,一看電話尾號,他便一愣,這是省委辦公廳的電話。接通後先是傳來一個男聲:“鄒廳長,我是徐瑞,省委王書記要跟您通話。”徐瑞是誰?那是省委書記王朝陽的秘書,真正的二號首長,那麼口中的王書記就一定是那位剛剛調來魯東不久的省委一把手書記了。
“王書記您好,我是鄒赫!”鄒赫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