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聖劍比普通成年人的身高還要長些,因為是寬劍,加上體積不菲,重量更是普通歐式古劍的數十倍。饒是聖女忒亞比普通女子力氣要大得多,但握著這樣的長劍反複揮舞卻也的的確確是一種負擔。
十招下來,聖劍將鋁合金的旗杆都砍斷了,周邊躺著些被刀刃砍得七零八落的護欄,但她竟是連李雲道的半片衣角都沒有碰著。
咚!
劍塵生生插入水泥地麵,忒亞已經感受到體力流逝得異常之快,僅僅十劍而已,卻未能傷到對方分毫。
她開始皺眉打量一臉笑意的李雲道,華夏這邊的情報網看來還是出了些問題,眼前的這個家夥很明顯要比情報上所說的更為難纏。
好在她自己也是曾經在澳洲獨擋一麵的,知道凡事應有取舍,此時竟毫不猶豫地扔下那柄自己並不太熟練的古樸亞瑟劍,從身後抽出一把慣用的匕首,輕喝一聲,便再次貼近李雲道。
一時間,李雲道壓力倍增,看來這女人最擅長的武器還是剛剛拔出來的匕首,正琢磨著如何應對,便覺得背上突然一陣火辣辣滋味傳來,而後連忙跟忒亞拉開些距離,再看那匕首尖正在滴血,他便知道自己受傷了。
這次忒亞倒是不急了,見匕首傷得了對方,而對方因畏懼她手中的匕首而拉開了些距離,她便心中愈發篤定,嘴角微微上揚道:“聽說你有一把很厲害的三刃刀,刀呢?”
李雲道聳聳肩:“丟了!”
忒亞再次陡然逼近,刀刃直取李雲道的咽喉。
李雲道微微側身,腳踏蓮花步,正欲轉到忒亞身後,卻不斷那匕首突然在忒亞手裏轉了個圈,李雲道左肩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等他站定後,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忒亞冷笑:“看來你就隻學會了逃命。”
李雲道連忙再次跟這個女人拉開一些距離,背上和肩上的傷口都很深,若是真這樣打下去,估計自己最後隻有一個下場——失血過多而亡。
窗邊,費老的拳頭握得很緊,眼中滿是擔憂:“凡總隊,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樣打下去,再打下去,李主任可就要……”
一旁握著槍的凡高明的手在顫抖,他很想衝上去將那個可惡的女人一槍爆頭,可是他也是學過擒拿和技擊術的,剛剛看那女人的身手,除非這會兒把那個女人包圍了用人海戰術,亂槍中才有機會把她打死,可如今自己手裏隻有一把槍,而且李雲道再三叮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把費老一個人扔下。
“凡總隊,得想想辦法啊……”費老不忍心往下看了,自從那女子換長劍為匕首後,李雲道就一直處於下風,他這種沒學過武道的人都看得出,在那女人的麵前,李雲道一直在躲閃,竟毫無還手之力。
李雲道此時也的確是苦不堪言,什麼是真正的武道高手的以命相搏,他到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平日裏讓龍五操練自己,多多少少龍五都是會手下留情的,就算打得疼了,那也是皮肉上受些苦痛,哪裏像現在,隻要稍不留神,自己的身上便會多出一道傷口。
時間一長,李雲道便知道這女人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了,她是真的想弄死自己,照這樣下去,自己就算不累死也要會失血過多而亡——才不到百招,自己身上就中了數刀,每一處都是血管密集之處,中一刀便血液噴濺,模樣相當恐怖。
又一刀以雷霆之勢襲來,這一次卻是直取李雲道的心髒。
李雲道瞳孔收縮,疾步後退。
忒亞嘴角含笑,刀勢如雷。
就刀尖距離李雲道心髒位置不足一寸時,忒亞心神猛地一凜,正欲收刀,卻已經晚了。
一朵刀花在她的腕間綻放,一時間竟看得令她有些恍神,而後一股劇痛從手腕處傳來,手中那把在大洋洲屠戮了不知道多少土著的匕首頹然墜落。
忒亞大驚,來不及去顧及自己的寶貝匕首,而是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傷口,可是一股劇痛帶著無力感從受傷的手腕上傳來,她差點兒眼前一黑——這個歹毒的家夥身上居然一直藏著武器,直到剛剛千鈞一發之際,才陡然發力偷襲,而就是剛剛那朵絢爛得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的刀花,一刀便割斷了她那隻手的手筋。
“李雲道!”忒亞驚怒相交。聖教是一個講究實力的地方,她能以一已女子之身擠身中樞權力核心,一方麵靠的是聖女身份,另一方麵依靠的卻是不折不扣的實力。沒有實力的人,在教規嚴厲的聖教內部,也隻能是他人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