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抱著所有的希望以為哥能夠很快就找到回魂秘術,可是現在聽爹如此說來,突然覺得更多的是失望,甚至是絕望,但是不管怎樣,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哥哥,堅信哥能夠憑自己的實力,找到這樣的咒術。
蒼茫的大地,遼闊的天際,在那深深的雲層之中,劃過一道耀眼的紅芒之光,有如瞬間一樣,一閃而過,落在了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那是一個身子單薄的少年,此刻正站在那山峰之巔,向下俯瞰著這一座大山,眉宇間放佛凝結了幾許蒼涼之色。
從他的臉色來看,好像經曆了太多的風霜,和人情世故,與他這瘦小的身子,略微有些不匹配。
曾幾何時,他是攀爬在下方的懸崖之中,采藥六年,仰望過無數次這樣的山巔。
曾幾何時,他穿梭在幾個幽幽山穀之中,修煉六年,浮想過無數遍仙人的神通。
隻是這一刻,他卻是站在山峰之巔,朝下深深地俯瞰,心中突然感觸到,曾經的那一切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卻是有如過往雲煙,恨不能回到從前。
隻是……他再也回不去。
修仙,到底為的又是什麼呢,難道僅僅是為了修煉成仙,永久地存活在這世間嗎?
可如果修仙注定要失去一些,失去冰芸,他寧可不要這樣的修仙,如果失去了快樂和歡樂,那即使得到永生,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問題,他曾在心裏問過無數遍,每一次,就像一根根針一樣,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心裏。
汪陶月站在山峰之巔,凝神望著下方的這一座大山,有幾分的熟悉,有幾分的親切,甚至是幾分的難過。
往事一幕幕,回憶在心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右手輕輕一揮,腳下的軒轅變帶著他飛躍了下去,隻是一瞬間,便已落在了那一座崖麵上。
這座大山,正是他兒時常來的千崖山,也是他六年來和小白度過的地方。
此時,汪陶月站在崖麵上,環顧了下四周一眼,原來五年來,這裏的一切都不曾改變,隻是多長了幾顆翠竹,還有一些開的很鮮豔的花兒。
空氣中,放佛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不過汪陶月卻是連忙想到了他兒時常采到的藥材的淡淡香味。
默然,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對著這些花香,對著那些過去的歲月,年華……
“也不知道小白究竟在什麼地方,會不會出來見我……”
汪陶月自顧自地道:“這五年的時間,小白已經長大了不少了吧,說不定已經長成跟他母親一樣,變成了吞天巨蟒了。”
“孰不知,我也是變了模樣,不知道小白還能不能認得我來,如果它知道是我,一定會又驚又喜的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汪陶月又嬉笑了一下,現在千崖山空無一人,也見不到小白的蹤跡,他突然回到千崖山,小白肯定不知道,看來隻有自己親自去找小白的蹤影了。
“沒關係,當初我離開的時候,跟小白約定了,當他看到這顆黑色珠子之時,就一定會認得出是我。”汪陶月從懷中拿出那一顆黑色珠子,有些欣喜地道。他再也沒有猶豫,手中一揮,右手引開劍訣,身後軒轅便重新被祭起,隻見一道紅芒之光似衝天而起,嗖的一下,懸空在地麵上,離地三尺,汪陶月直接踏在軒轅上,緊緊握著法決,飛進了那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之中。
身子有如突然墜落的感覺,但這已經不是五年之前,汪陶月現在擁有軒轅這等天下第一神兵,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足夠飛下這萬丈深穀,而不是像五年之前用青雲梯的功法,導致有些喘過氣來。
他心中深信,小白應該就在這萬丈深淵之下,還有小白的母親,也就是那條吞天蟒,還有另外一個上古神獸,夔。
不過他這次來,主要是去探望下小白的,畢竟他今天就要趕回白雲山,等候著冷寒刀的命令,前往南疆尋找回魂秘術。
幽幽深穀,隨著不斷躍下,那一股陰寒之氣,便是有些咄咄逼人,讓人有股悚然之意。
不知不覺,汪陶月在體內運起了道,佛,魔三家真法,抵抗了不少的寒意。
當他深深呼吸的時候,軒轅已經飛躍到了深穀下。
這裏有諸多的參天古樹,古老的樹藤順著兩處的懸崖壁無止境地延伸。
放佛望不到邊際,置身在深穀下,放佛感受到了蠻荒的氣息。
在這深穀底下,有些淒冷之意,放佛過去了五年,這裏變得更加的陰寒,寒氣逼人。
汪陶月察看了下四周,發現這裏還是很陌生,看來五年前似乎沒有來過這裏,也尋不到小白的蹤跡,要在這裏找上一番。
軒轅背在他的身後,泛著淡淡的紅芒之光。